双眼睛,陈乞生此刻依然记忆犹新。
阳宗为什么恨自己,陈乞生知道。
如果自己没有叛出龙虎山,没有杀过张清圣,没有返回广信府,那他现在依然是斗部的新主官,安然坐在白玉京的地仙席位上悠闲悟道。
不会像现在这样,捧着天师府提举署监院的烫手山芋,到山下来面对一群极度危险的邪魔。
哪怕这群邪魔是之中有自己这個曾经的小师弟,哪怕这群邪魔是这位小师弟的手足兄弟。
因为他阳宗早就不是斗部中人,也不再是那劳什子的老派修士。
陈乞生抬手摸着脸上的疤痕,眼眸越发幽暗无光。
这条疤是阳宗给他的回答,陈乞生无所谓,就当是还了当年的照顾。
可对方为什么要出口辱骂师傅?
当年他嫌弃斗部没有前途,想要转修新派,是自己那个不喜欢求人的师傅厚着脸皮托人给他换的部门。
明明那些把自己剃成骨头架子的人根本不是师傅的一合之敌,却是那样趾高气昂,堂而皇之的数落着老派道序的不是,轻蔑的俯视着面前躬身行礼的老道士。
陈乞生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他刚刚经常被其他部门的道童打架,他们都骂自己是小乞儿,矮猴子。
可那天,那截弯曲的腰身却落得跟他个头一般高。
那时候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今天同样还是鼻青脸肿的自己,却觉得处处都不对。
为什么要去弯腰,又怎么可能弯的那么低?
为什么都是恩情,别人怎么会一点不珍惜?
陈乞生还是想不明白。
心头满是疑惑,眼神却逐渐锋利,神台上泥塑的死物像是受了惊,悄然挪开了眼睛。
“怎么的,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看够?”
眼角的余光撞进一张嬉笑的侧脸,邹四九一屁股坐到了陈乞生的旁边。
“本来按理来说,阴阳序应该比你们道序还要相信这套东西。可我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是对敬神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邹四九双手擦过鬓角,油亮的背头一丝不苟。
“在阴阳序里面,这可就严重了。往小了说,是不敬仪轨。往大了说,是否定序列。所以阴阳序里那群龟儿子总是对邹爷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邹四九也不管陈乞生有没有在听,自顾自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啊,序列是基因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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