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缘的死亡,盘坐在泥潭中的尸体纷纷化为血水渗入淤泥之中。
那棵人躯组成的树木根连根拔起,枝叶凋零枯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消散。
尘归尘,土归土。
邹四九仰面躺在浮岛上,除了脸色苍白、满眼疲惫之外,其他地方倒看不出任何伤势。
黄粱交战就是这样,无论是输是赢,都不会见血。
其中到底有几多凶险,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怎么是这个模样,瞪着两颗大眼珠子,看着怪瘆人的。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吧?”
陈乞生一屁股坐到旁边,打趣道:“有没有什么未了之事?放心说,大家兄弟一场,我保证帮你办到。”
“我算是明白你们老派道序为什么会众叛亲离了。”
邹四九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不管怎么说,邹爷我这次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也不奢望你能感恩戴德,从此给我当牛做马,但好歹得说几句好听的吧?”
“没问题,回头我就把你猛犬下山的事迹宣扬出去。”
“臭牛鼻子,你再提那事儿,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陈乞生哈哈一笑,随即站起身来,神情郑重,对着邹四九拱手抱拳。
“这次多谢邹爷出手相救。”
邹四九微微皱眉,不满道:“就这么简单?”
陈乞生会心一笑,朗声道:“邹爷,猛!”
“嗯,这下算是舒坦了。”
邹四九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竟像是想把地缘救回来再杀一次。
“农序社稷.我们之前确实是小看这些人了啊。”
陈乞生抬眼环顾一片狼藉的山谷,嘴里感慨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山河动荡出妖魔。这些农序两者都占,又邪性,又难缠。”
邹四九深有同感,“而且,他们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瞧出了点门道?”
“可不止是门道,连我手里的饭碗都要被他们抢走了。”
邹四九仰天长叹一声:“新黄粱啊.能想出这个技术法门的人,真是他娘的邪了门了。”
诚然,在广信府挫败龙虎山之后,陈乞生等人的心态都或多或少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不至于是目空一切的程度,但确实有几分‘穷人乍富,挺胸凸肚’的味道。
可这场五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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