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期待啊。”
杨白泽两只手从袖中抽出,身上素衣顷刻间变为一袭湛蓝官袍。
“走吧,我们也是时候去松江,为首辅大人奏响这场新政最后的尾音了。”
“海潮,杨白泽现在已经在来松江的路上了。”
徐家阀楼之顶,以投影现身的严东庆和徐海潮并肩而站。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老爷虽然不准春秋会插手,但我严东庆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杨白泽是杀是放,是你自己决定。只是事后要委屈委屈你,暂时先离开帝国本土。”
徐海潮放眼眺望着夜幕之下的万千灯火,轻笑道:“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徐家死点人算不了什么。”
“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好。不过我也不会让徐家的人白白身死。”
严东庆双手按着栏杆,微躬的脊背如同一头将要跃涧的猛虎。
“等扳倒了新东林党,宰了那头老而不死的怪物,我一定给你机会进京,好好跟大老爷当面诉诉衷肠。”
徐海潮哈哈一笑:“这就不用了吧,我跟他可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是什么性情,大哥你也知道,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
严东庆声音浑厚低沉,“江山本无主,只是看谁能坐到最高处。到了那天,他不再是君,你也不再是臣,想杀,就杀了吧。”
“海潮贤弟,今日之辱,日后为兄一定会百倍千倍帮你讨回来。你脚下的南直隶,未来将是你徐家的千里儒国.”
耳边的话音渐渐变得空旷寥远,消弭在越加鼓噪的风声中。
“杨白泽,我倒要看看你这把刀究竟有多锋利,能不能逼得我远走他乡!”
徐海潮孤身一人站在高楼之上,神情漠然,静静等着风雨来临。
轰隆!
一声炸雷照亮满天堆积的重云,夜深如渊,转眼之间雨声就已经连成一片,轰鸣震耳。
大片的人影站在徐家门前,任由倾下的暴雨冲刷。
松江府大小门阀的直系男丁奉徐家之令全部到场,像一尊尊缄默的兵佣,护卫着高高在上的徐家之主。
肃杀的寒意在雨中越凝越重,让人心头发闷,目光死死盯着长街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驾划破雨幕,姗姗而来。
副驾驶的车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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