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份晾干了字迹的教学计划,起身朝书舍外走去。
按照计划中列出的内容,今日他要一一走访书舍的三十二名学子。
这可是个劳神费力的事儿,得抓紧时间。
一头雾水的张嗣源依旧呆坐原地,愣愣看着那张矮几。
刚刚压着那份教学计划的长条状的镇纸,在老人起身之时被随手扔下,刚好落在‘严东庆’三个字之上,恍如一把铡刀将其从当中腰斩。
“老爷子,您别着急走啊,您还没跟我说要怎么办啊!”猛然回神的张嗣源高声问道。
张峰岳脚步不停,摆手道:“你要是感兴趣,就自己去问问裴行俭。吉央家煮了酥油茶,要是去晚了,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我去问他干什么?这可是你们新东林党的事情,您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张嗣源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没好气的嘀咕道。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老头现在在番地教书教上了瘾,嫌弃我听不懂人话,所以让我自己来问裴叔你。”
成都府衙署,裴行俭看着面前张嗣源的投影,老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嗣源你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张嗣源翻了个白眼:“裴叔你要是也这么说话,那我可就让李钧乱杀了啊?到时候要是如果宰到你的人,那可就不怪我了。”
“嘿,你小子以前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亲手抱过你。现在长大了不跟我们这些老东西来往,今天好容易见你一次,怎么才开句玩笑就要急眼了?”
张嗣源表情窘迫,恼羞成怒:“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啊?”
“行行行,我来解释给你听。”
坐在长凳上的裴行俭用一根不求人挠着后背,左右扭动身体,似终于才搔到了痒处,舒坦的吐了口气。
“嗣源我问你,你觉得老头子为什么要对门阀下手?”
“刮骨疗毒,杀鸡儆猴。凝心聚力,共抗外敌。”
“那儒序内部那么多门阀的屁股下面都有屎,为什么他偏偏要拿徐阀第一个开刀?”
“这还用说,因为徐海潮是春秋会的骨干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刮骨疗毒本就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如果是为了稳妥起见,应该是由外到内,由轻到重,徐徐图之。怎么会一上来就挑一根最硬的骨头来啃?”
张嗣源闻言一怔,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颇为复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