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吗?”
周长戟眉头霎时紧皱,隐约明白了李钧的意思。
“门派武序的人本来就不多,偏偏这小子还是最耿直重情义的一个。在新安城没能救下自己的长辈兄弟,他就收敛所有人的骸骨,背着他们去了辽东,想找一块安安静静的地方,让他们死了以后能得个清净。”
“那天我看的清楚,姜维帮苏老头扫了墓,敬了烟和酒,是得到了老头子的同意,才让他的师兄弟们在那里落了脚。他做的事情过分吗?又招惹到谁了吗?应该都没有吧。”
李钧挑着眼看向周长戟:“他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他那天恰好在震虏庭,而他的骨头又恰好硬的跪不下去。所以他死了,被人活生生把心给掏了出来。我问你,他难道不无辜?”
冒着滚滚寒气的眼睛直戳人心,即便自己此刻只是投影,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周长戟却依旧感觉头皮阵阵发麻,咽喉如被人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知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睡觉?因为我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苏老头子出现在面前,嘴里咬着姜维供的烟,杯里装着姜维买的酒,让我睁大眼睛看看这叫什么事。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李钧就是他妈的一个废物。”
“我做人只帮亲不帮理。所以我得把你们送下去见老头,替我向他道个歉。”
李钧抬手点着自己的额头:“你要是觉得冤枉,那就认清楚我这张脸,下辈子来报仇的时候千万别找错了人。”
说罢,李钧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对了,还有最后一句话。你现在最好跑快点,要不然你也得死。”
他对着周长戟咧嘴一笑,双膝微弯,继而绷直,雷光炸起,在宅楼的穹顶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黑红雷霆画出一条清晰折线,朝北而去。
轰!
砖石碎屑如雨点打落,将周长戟的身影砸的不住晃动。
他神色木然望着头顶上方的空洞,终于有了开口说话能力。
“疯子!”
话音落下,周长戟脸色一阵快速变幻,最终恨恨拂袖,投影瞬间消散。
片刻间,楼层之中万籁俱静,针落可闻。
满地残骸之中,一池的游鱼紧紧簇拥,举头朝天,嘴唇不断开合。
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东院外围的那处捕梦亭中,一张脸挤进了电子案牍散发出的幽蓝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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