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掀起满地的积雪,如雪崩般席卷四面。
风雪扑面砸来,杨白泽本能低头,抬手挡在身前,双腿弯曲,却依旧被吹的向后倒滑。
不知多久之后,杨白泽感觉面前的压力一轻,急忙抬头看去。
之前鼓噪的风雪已经落定,商戮和那名阴阳序的身影也一同消失不见,连带之前的城市街道也变得面目全非。
可莫名的,杨白泽却觉得眼前这些低矮破败的房屋楼宇似曾相识。
“绵绵州县?!”
杨白泽瞳孔骤缩,深藏在脑海之中的记忆决堤般汹涌而出,双手猛的紧握成拳。
眼前明明是一片冰天雪地,却有炽烈的高温灼烤着后背,火蛇撕咬梁木的噼啪声响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杨白泽僵硬转身,映入眼中是一座被大火包围的宅院。
房倒屋塌的废墟中卧着残破的尸身,折断的牌匾被人扔在台阶上,“诗书继世”四个金漆大字在火光中亮的刺眼。
唯一残存的正堂中,两把太师椅并排摆放,不怒自威的白发老者和面带微笑的年轻书生分坐左右。
“杨白泽,老夫且问你,可有辱没我杨氏名声?”
“小白泽,二伯且问你,离家这段时间,过的可还算安好?”
一声严厉的质问,一声柔情的温询,截然相反的话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杨白泽看着这两张不止一次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面容,再也无法维持心神的平静,嘴唇翕张,却是无数话语堵在喉头。
“扭扭捏捏,哪有半点像我杨虎踌的子孙?”
老人抬掌重重一拍扶手,怒道:“又如何能扬我杨家威名?”
“爷”
尽管手心中的秤砣滚烫如火炭,即便清楚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别人构筑的梦境之中,可杨白泽还是难忍那股触碰心底的悸动。
靛蓝的官袍浮现于身,头顶束发的儒冠延展成一顶乌纱,两根对称的帽翅弹出,清脆的飞禽鸣叫回荡火光之间。
迎着老人欣喜的目光,杨白泽弯腰垂头,想要拱手抱拳,却发现袖管中不知何时变得空空如也。
秤砣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杨白泽似对一切毫无察觉,依旧躬身道:“不孝子白泽,入仕晋序,先为倭区犬山城宣慰使,后为松江府华亭知县,治下百姓不受鸿鹄祸乱,不受党争惊扰。不贪扬名,只是无愧于心。”
话音末了,杨白泽缓缓抬头,却已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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