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双错愕不安的目光望向山顶三清殿所在的方向。
一处雨水积聚的泥坑之中,神荼颓然跪地,头颅低垂,点点殷红顺着雨珠不断滴落。
邹四九双手插兜站在坑边,轰鸣不止的大雨在他周身一寸前就自行左右绕开,似根本不敢沾染他的身体。
“想清楚了吗?把你的这条梦主规则让渡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开这座洞天。反正你们东皇宫的九君我已经杀过不少,实在有些厌烦了。”
“邹四九,你当真是杀烦了还是因为你清楚你其实根本就杀不死我?”
神荼缓缓抬起头来,雨水和鲜血混杂的脸上表情平静,丝毫不像是一个即将身死之人。
“你是东皇宫没有预料到的是一个异数,但不代表你就有能力跳出天意。黄粱幽海,欲望浮沉,不管你怎么挣扎,最终也不过只是孽海情天的囚徒,永远无法得到超脱。”
“能说点咱能听明白话不?就算你死到临头还想装深沉,那也要分分场合吧?”
邹四九眸光轻蔑:“跪在地上打机锋,我横看竖看都看不出有什么威慑力啊。”
“你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砰!
一条凌厉的腿影直接抽碎神荼的头颅,破碎的话音和飞溅的鲜血一同被呼啸的风雨刮走。
“等你们东皇宫给机会,邹爷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不交,那我就只能送你走了。”
神荼残缺的尸体摔倒在横流的污浊中,却十分诡异的破碎成一片光点,飘荡升天。
邹四九目光微沉,抬头看去。
当他的视线撞上这些光点的瞬间,似将其触发,一幅幅画面在的他眼底游走掠过。
那是霓虹璀璨的繁华街头,邹四九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游走,投影在他头顶上的算命招牌照出一双空洞迷茫的眼睛,身上那股寥落如有实质。
是他拿出积攒许久的宝钞终于换来一道后门之时欣喜若狂的笑脸,是他站在新开业的和平饭店前的踌躇满志的兴奋和期待。
是重庆府十八梯贫民窟阴暗逼仄的巷道,是在烈火中熠熠生辉的金楼,是倭区黑龙资本地下的剥离场,是辽东大雪之中送葬的队伍,是被血肉淹没的城市之中,天阙众人不甘的怒吼
能够触发画面的光点凌空爆燃,斑驳的光影扭曲舞动,像是夜雨小路照明的火把,又像是大雾行船指引的灯光。
本该随着神荼死亡而消散的牵丝,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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