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本土的各大罪民区,只有一小部分人不愿离开的,留下了锦衣卫当中任职,不过也都在一些非儒序基本盘的州府之中。”
杨白泽恍然,的确也只有这样,孱弱不堪的法序才能避免受到儒序的迫害。
否则以这两条序列千百年积攒下来的宿怨,就算有张峰岳出面庇护,恐怕也难以避免门阀借故寻衅。
“你跟商司古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族叔,也是如今法序的源头之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就跟在首辅的身边,暗中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
似乎是想要特意说明些什么,商戮加重语气说道:“他其实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他一直都很尊重,也很感激他老人家。只是他并不赞同绝天地通这个观念,也不认为张首辅最后能实现这个目标,所以才会选择背叛。”
商戮沉声道:“可他一样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法序。”
杨白泽暗自叹了口气,对于商戮说的这番话,他心头并没有不屑和轻视,也不认为这只是为长者讳的托辞和借口。
因为曾几何时,他也亲身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不知道戮哥你清不清楚我的出身,其实我也发自内心厌恶儒序,因为我的家族就是被门阀所杀。”
“并不是因为我的家族藏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就只是一块已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脑组织切片,这东西很值钱吗?”
杨白泽摇头道:“如果是我现在看来,其实根本就不值钱。就算有人拱手送到我的面前,我恐怕也是不屑一顾。”
“可在那个时候,我的爷爷和大伯却为了能够保留下哪怕只是一丁点切片,故意装作撕破脸皮,各投一方。一个不惜率领家中子弟以死反抗。一个甘愿忍下所有唾骂,跪在地上去为那些强盗领路。”
“我以前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可现在经历的多了,我逐渐也明白了。”
杨白泽感叹道:“老话常说,人生在世,名利二字。一世为人,要么死在追名逐誉的路上,要么活在利益熏心的梦中。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名利给所有人争抢?就跟你说的一样,弱者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靠着一条命去赌一线生机。”
“序列之下,不过皆为蝼蚁”
“蝼蚁.”
商戮低声复述着这两个字,背对着杨白泽的脸上神情复杂。
眸光闪动的眼底,翻涌着万千情绪。
法序这些年看似是远离争端,积蓄力量以图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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