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们见好就收,现在吴老狗死了,你们已经得罪了吴阀,难道还想再得罪我顾阀?”
一个傲然的声音从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传了出来。
顾邕步伐轻盈走在满是爆炸残骸的街道上,身上整洁如新的儒衫在热浪中飘摇。
比起周围浴血带伤的众人,这副卖相绝对称得上是风采夺目。
“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四人不约而同在心中骂道。
顾邕刚才的怯懦表现他们可都看在眼中,现在麾下有强人赶到,胆魄立马就壮了起来,居然敢出来颐指气使。
有人忍不住开口讥讽,“不愧是门阀中人,这份能屈能伸的气魄属实令人佩服。”
“顾邕少爷这圣贤书读的好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现在只是个儒生就这么擅长避险趋福,以后成了君子岂不更是逢凶化吉?”
“主恃奴逞威,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连骂个人都他妈的文绉绉、软绵绵的。
一旁的李钧心中不禁吐槽,就这种水平放在鸡鹅区,随便来个老太婆都能轻松把他们拾掇了。
顾邕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开怀笑意,这些话对他来说简直跟清风拂面没什么区别。
他这些年执掌蜀道物流,虽然在序列上没有什么进展,但城府脸皮倒是进步非凡。
在整个成都府地界,恐怕也就只有吴锦丰这条阴狠的老狗能让他破防。
现在吴锦丰死了,我顾邕还有何可惧?
“杨展的鹭鸶补子呢,快给我!”
在顾邕炽热的眼神注视下,李钧将一块巴掌大小的画卷残片递了过去。
“干得好,李钧伱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顾邕欣喜若狂,这块残片上虽有只有四分之一的鹭鸶补子。
但对于不久前已经绝望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天降大喜了。
“不过这补子周围怎么全是牙印?难道吴老狗用牙抢的?”
顾邕疑惑自语,浑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李钧身体陡然绷紧。
“妈的,我怎么忘了这茬。”
李钧心念一沉,抓住刀柄的右手有青筋缓缓浮现。
不过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顾邕并没有去深思这些细节,只见他伸手在残片上一抹,从鹭鸶图案上扯下数片羽毛,然后随手将画卷残片扔在地上。
很显然那几片羽毛才是真正的脑组织切片。
李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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