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抱大腿的机会。
这样的分寸感,恐怕不是简单的白眼和怒斥就能磨炼出来的。
其中的辛酸和艰苦,旁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真正底层的普通人,哪里来的冲冠一怒,溅血三步。
只有谨小慎微,忍气吞声,才能在这个世道勉强活下去。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可没了命,其他的不过都是一句空话。
李钧欲言又止,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诚如周游所说,他只是一条短暂过境的过江龙,甚至能不能在遍地强人的重庆府称得上龙都还尚未可知。
一旦自己离开了重庆府,那川渝赌会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碾死连这个序列都没入的少年。
而且李钧心中更清楚,他如今的处境依旧是临渊而行。
佛道两教,随便哪一个都是比川渝赌会庞大不知道多少的势力,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有什么资格庇护别人。
周游弯腰不起,李钧沉默不语。
酒肆中霎时陷入沉寂。
蹲在地上的赫藏甲悄悄抬起眼神,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滚动。
从刚才对话之中,他早已经将两人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不由哀叹自己真是霉运冲天。
在重庆府,是有一些穷疯了的贫民会刻意伪装自己,主动给逃难的人提供藏身处,来赚取不菲的报酬。
但这种事情可比刀口舔血还要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牵连。
而且就算运气足够好,没有被避难者的仇家找到,事后大概率也要被杀人灭口。
风险系数高、回报不稳定,久而久之,重庆府干这种‘兔窟’生意的人几乎就绝迹了。
赫藏甲没想到这个打假拳的贫民小子居然是一个‘兔窟’,更没想到窟里还真藏有一条过江龙。
来重庆府逃难能做到武学成术.
“虽然长相对不上,但如果真是那尊杀神,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搏一搏,恐怕最后只有被灭口的下场了”
赫藏甲隐隐猜到了眼前这条过江龙的身份,心中盘算片刻,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大哥,你要是觉得这娃子造孽,要不我收他进川渝赌会?”
李钧斜眼瞥了过去,一眼便看穿了赫藏甲的心思,“你知道我是谁了?”
“大概猜到了一些,毕竟您这条序列的人太稀少了,只要动了手几乎藏不住。”
赫藏甲也不敢隐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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