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半天,已经是子夜时分。
此刻在南渝区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行人。
因为居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在各家公司上班的工奴,明日太阳升起就要去点卯上工,不能有片刻耽搁。
所以这里的繁华比起中渝区,来的更早,去的更快。
寂寥的夜风穿街而过,卷起地上不知何人丢弃的一张重庆府衙门发出的邸报,在两侧招牌散发出的旖旎炫光中肆意舞动。
邸报飘过一处屋脊,被一只瘦骨嶙峋的爪子突然从空中按下。
幽绿的猫眼中跳动着焦躁的光芒,深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口中发出饥渴的低声嘶吼。
它在等着对面那扇房门洞开,等着新鲜的尸体从里面被扔出来。
不过,大快朵颐之前等待总是难以忍受。
锋利的爪尖按在邸报上不断来回摩擦,破碎成一块块碎片,从屋脊上散落飞下,再次落回街道中央。
碎片上被抓痕磨淡的字迹,依稀还能看出一些字眼。
“正将不知所踪.川渝赌会内乱”
横纵不过十丈的屋舍内,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上半身被拆解的只剩下一条机械脊椎,身体周围散着撕裂的皮肤碎片和组织碎块。
在他旁边,同样是一具残缺的无首尸体,切口平整的颈部能够清晰看到血肉的纹理。
最后一具尸体虽然完整,但五官却不翼而飞。
在这个宛如地狱的场景中,一把椅子孤零零摆在中央。
许康坐在椅子中,紧绷的面皮上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那双踩在血泊之中的双脚,却在无意识间踮起了脚尖。
一束刺目的白光迎面撞在许康的眼上,将他的视线剥离的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无论他如何奋力聚焦,却还是只能看出身前伫立着几道黑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不要乱!不能慌!
许康在心底不断警醒自己,竭力让胸腔中飞速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在重庆府混迹这么多年,绑架这种事情他自己也做不过不少,自然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既然对方会花心思将自己绑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谋财,而不单单只是害命。
正将戚槐出逃,全家被锦衣卫抓入诏狱,整个‘雀系筒字’分崩离析。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许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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