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起立拱手:
“先生对天下之势果真洞如观火,大国如巨石,未曾闻两石时常碰撞而中央之卵能幸存者,先生可有教我?”
他态度诚恳,显然对陈国局势早就有所了然。
孟奇对此毫无惊讶,因为陈王既然请自己几人入宫,就说明他了然处境,刚才只是试探自己等人对局势的把握而已!
他端起面前青铜酒盅沾了口酒,藉此组织接下来的关键说辞。
放下酒盅,孟奇缓缓开口:“举国内附楚唐之一乃永绝‘后患’之策,然陈国贵族可做而大王不能做,贵族归附,尚可保全封地采邑,大王能保住陈国乎?”
陈王轻轻颔首,等待正题。
“陈国之危根源有三,一是自身羸弱,当此虎狼之世,无义之所,弱便为罪,二是自不量力,常掀无义之战,攻打附唐小国,惹唐忌惮,三则交不相利,仅有益于楚国,无利于唐。”孟奇侃侃而谈,这是自己五人这一个多月讨论的心血结晶!
陈王闻言讶异:“无利于唐?做那墙头之草,随风而荡?”
“非也。”孟奇笑道,没有解释,从头道,“自身羸弱,则需明天志,敬鬼神,上下同欲,下尊上令,上尊王命,王守天志,如同一体!”
“而要上下同欲,则须兼相爱,开公学,拔才俊,不因身份地位之别而有所轻贱。”
“此是长久之基,非一时三日能见其功,然此事传扬天下后,列国不受重视之强者岂不蜂拥而至?”
“此乃耗费钱财之举,故初始之时,需大王节用节葬。”
陈王听得颇为赞同,但到了最后一句,他却皱起了眉头;“初始之时?”
他很明白,光靠节用节葬,不可能一直撑起开公学和广招豪强的消耗,但听苏先生的意思,这仅是作为最初权宜之计?
孟奇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解释,继续道:“自不量力乃是无兼爱之心,贪图‘自利’,还请大王遍告众国,不再兴无利之战,若是违背,天人共弃,祖先蒙羞,如此则能消诸国忌惮之心。”
天人共弃,祖先蒙羞,是较为严重的誓言,虽然没有实质上的约束力,但在旁人看来,还是颇为几分可信,再加上信奉了“非攻”的墨家,似乎理应如此。
陈王神色微沉,如果不能从他国得利,自己壮大陈国又有何用?
若非这事关本国生死存亡,他是肯定不会听“非攻”建议的。
孟奇似乎没有看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转回陈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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