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仔细研究魏府茶盏的武宗徽,在听到贾琮嚷嚷着砸孔家的时候,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不愧是贾恩侯的儿子,什么话都敢说!
天下儒门,孔家为尊。他在文人居迟迟不接贾琮的话,还不是不敢得罪孔家。
瞧瞧人家,张口闭口就是砸了孔家,还拉着内阁首辅一起。
「老爷子,孔家傲慢至此,害死了您的族孙竟只遣一仆人来送信,您就不生气?」
「先说好了啊,我这可是在给您打抱不平。怎么样?要不要干他一票大的,先砸京城,后砸曲阜。」
「拆了衍圣公府,把孔圣人的坟搬到您家里去,您当衍圣公算了……」
啪!
贾琮脑瓜上挨了一巴掌,抱头委屈:「我可是一心为您着想啊,您还打我。」
「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魏庆和收回手去,将桌上的诗词小心放好,这才看向始终垂首不语的武宗徽。
「青墨,老夫记得你是徽州府人,没错吧。」
武宗徽受宠若惊,忙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恭敬的回道:「下官的确是徽州府人氏。」
「山绕清溪水绕城,白云碧嶂画难成。处处楼台藏野色,家家灯火读书声。徽州啊,好地方,人杰地灵!」
魏庆和赞叹一二,忽然话锋一转:「青墨啊,知道当年老夫为何不愿你早早入京吗?」
「齐阁老曾与下官说过,您认为下官资历不够,不足以担当大任。」
说这话的时候,武宗徽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魏庆和却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说的是真的,老夫的确是这么认为。哪怕今日,老夫依旧觉得你资历不够!」
武宗徽一愣,随后拱手道:「还请大相公为下官解惑。」
「你是翰林出身,散馆后就去了礼部任员外郎,后来又去了河南任提学官。你觉得老夫说的资历,是什么?是这些清贵却不通民生经济的官职吗?」
魏庆和摇了摇头:「不,老夫当年就说过,不历州县,不得入部堂。你无亲民官之经历,对民生经济毫无经验,便是入了部堂,终是丰墙峭址。原本老夫想让你再任几年亲民官,可惜……」
可惜武宗徽那会一门心思回京,拜在了齐博瀚的门下,魏庆和虽然挺看好这个年轻人,但总要给次辅大人一些面子的。
四十岁的吏部左侍郎,位比九卿,武宗徽不无骄傲。虽说心中有些不悦,但也听进去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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