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扶起了躬身下拜的晏承霖,见其双目遍布红血丝,想起其父晏夫子的病情,便问道:「晏夫子可还好?」
「回大人,家父得闻山东乱匪被朝廷大军剿灭,精神好了些。此次出城处理族亲丧事,学生为防家父触景生情、见之陨泪,便未让家父出城。改日等家父身子再好些,必往府衙拜谢诸位大人。」
说到此处,晏承霖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兖州被乱匪围困,大人忙着戡乱守城,可能还不知道,济南有人走访串联,传言钦差大人构陷衍圣公府与白莲乱匪勾结,意欲查抄衍圣公府……」
贾琮双眼一缩,神色清冷起来。
他盯着晏承霖的眼睛,冷声问道:「晏举人从何得来的消息?」
只听晏承霖苦笑回道:「晏家在山东仕林还有些名望,兖州之围方解,就有人来府中找过家父,想要家父***。此事非比寻常,大人当小心提防。」
贾琮再问:「晏举人为何会将此事告知本官?」
晏承霖脸上的悲伤去了几分,似有嘲讽之意:「家父拒了来人的联名之请,并向学生说了其中的原因。我朝白莲乱匪起于江南,却盛于山东,他孔家若是没有与之勾结,学生是半点不信。衍圣公刚刚离开曲阜,白莲乱匪就攻克了重兵防守的曲阜城。大人,一千余乱匪,怎么可能从外面攻克数千精兵驻守的儒门圣地?」
曲阜县的县令,向来都是孔家人担任。县中不止有两千朝廷大军驻防,更有数千孔府私兵,一千余乱匪轻而易举的攻破了数千人防守的城池,拿人当傻子耍?
若无孔家勾结放任,山东岂会天灾又人祸,害的数万百姓无辜惨死?
他那小侄女……
孔家人,该死!
晏承霖脸上的愤恨溢于言表,作揖再拜:「大人,学生所说都是肺腑之言。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但孔家在山东势大,仕林物议非非,对朝廷、对大人都不是好事,大人还是早做打算为好。等学生回家处置完家事,再往府衙拜会钦差大人。」
贾琮点了点头,目送晏承霖离开。
他并不怀疑晏承霖所言,纠集书生闹事是孔家惯用的手段。白莲教在山东能闹了一场又一场,孔家的地是越来越多,如今都快占了济南府、兖州府、青州府的三成良田了。
正如晏承霖所言,要说没勾结,谁会信?
「回府衙!」
贾琮远远目送晏承霖消失在街口,转身便往府衙走去。
一回府衙,贾琮就写了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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