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人欲,同行异情,此正毫厘千里之几,从良知精明流行,则文、武之好勇,公刘、太王之好货色,皆是天理。若杂之以私欲,则桓、文之救鲁、救卫,攘夷安夏,皆是人欲。”
“夫欲有二,有不容不然之欲,有心所沉溺之欲。自不容不然者而言,无论欲明明德之欲,不可去,即声色臭味之欲,何可一日无。何也?皆天也。自心所沉溺而言,无论声色臭味之欲,不可不去,即行仁义之欲,亦不可一日有。何也?皆障天者也。”
“徒见道于纸,谈道于口,考道于笔。凡事为皆有于欲,无欲则无为矣。有欲而后有为,有为而归于至当不可易之谓理。无欲无为,又焉有理?”
周炯刚醒时,他似乎依旧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用微弱却又富有哲理的话阐述着他的观点,令皇帝与贾琮不禁肃穆而立,就连那几位给他施针灌药把脉医病的御医,都不敢出声,迟迟不敢去打搅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
“理学理学,道理之学也!天道之理,人道之理,大道之理也!”
似乎到了尾声,周炯终于恢复了神志。
见周炯双眼慢慢变得有神起来,把脉的御医终于长舒一口气:“陛下,周相醒了!”
“陛下?”
周炯扭头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老妻,以及站在桌边的皇帝与贾琮。
“快扶老夫起来……”
贾琮刚要过去,却见皇帝快步上前,按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周炯。
“周师傅,你这又是何苦?御医方才与朕说了,你是耗光了精气神,差点就伤了根本,需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说着,皇帝还不忘瞪一眼贾琮。
这小子,办事还是毛毛躁躁的,差点就送他的宰辅去见上一任宰辅了。
贾琮讪讪而言:“都怪我……”
“不怪你,老夫该感谢伱,你提醒了我!”
周炯倔强的挥手让老妻、儿孙以及那些御医下人统统离开,半靠在枕头上,与皇帝、贾琮说起了他昨夜的疯狂以及成果。
桌上的文稿已经被贾琮收拢起来,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陛下可看过?”
皇帝点了点头:“朕方才看了一些,周师傅是打算立道?”
“不算立道,只是想要重释圣人之言。”
立道之说,太过惊世骇俗。
周炯还是觉得走温和改良的路比较好,因为他老了,缺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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