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二公子在忙完了贵府的白丧不久就被诏回了京城,原本在下还想好好与宝二公子探讨一下我的这本传奇的……”
明白了,这人又是个对礼教、科举、吏治等现实中的问题不满的理想主义者。
跟数年前的宝玉如出一辙,甚至要更胜宝玉的天真。
因为这家伙写出了一本批判,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儒教、朝廷以及官场上的虚伪。
贾琮望着徐有为清澈而又愚蠢的双眼,细思过后,试探性的问出了一句:“你可知你父亲都干过什么事?你祖母让你来请我做中人,你觉得这个中人我该不该做?”
徐有为闻言一愣,随即低下了头。
见其陷入了沉默,贾琮也没有催他,而是重新翻开手中的书册,煞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还别说,徐有为写的这本《儒门外史》,算是国朝独树一帜的优秀之作。
抛开其中对科举制度中的误解部分,他对吏治腐败、人性的批判都能让人拍案叫绝。
大才啊,不写可惜了,当什么勋二代呀!
“永丰侯,家父犯了国法,在下曾经劝过多次,但家父……唉,在下甚至想过检举其不法之事,可他终究是在下的父亲……亲亲相隐,在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对,只能寄情于诗书……”
果然,徐有为在书中关于侯门的奢靡之风,对于官场的无耻、腐败描写,都是有出处的。
他的父亲徐靖隆,其为人处事与他自己的做人原则相悖,却因亲亲相隐而只能选择沉默,久而久之,就造就了徐有为如今的性格。
徐有为在多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将所有的一切变成了文字,著成了这本《儒门外史》。
“我很羡慕宝二公子,政公清正之名名传天下……”
“祖母命我前来求永丰侯做中人,想要求得忠顺王爷饶恕我父。可我知道,他所犯之罪,已经不是黄白之物可赎。但他终究是我父亲,若是可以,在下愿代家父以死谢罪……”
这也是个纯粹的人,贾琮都有些不忍骗他。
徐靖隆必死无疑,按律,魏国公府除了徐老太太与几个未成年的幼童外,尽数都要流放边陲。
不过嘛,贾琮在看完徐有为的这本《儒门外史》,以及他的表述神情,心中有了另外的盘算。
徐靖隆必须要死,但若是能借徐家来打破金陵勋贵、一茬又一茬的世家豪门对江南的控制,那饶恕几个没怎么掺和犯罪的徐家人,这账怎么看都是极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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