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寻找地方晾晒,因此打谷场都次第荒芜。
对罗学云处在的时间地点,多是靠经验判断,用老农的眼睛手掌嘴巴。
试想一下,戴着草帽,背着镰刀,站在风中,将一撮麦子合在手中碾去麦皮,吹飞,然后将麦子放进嘴里,淡定地点点头道,可以收了。
谁敢不承认,这副场面帅气十足!
论经验,罗学云比不上各位长辈,可是论技术水准和摆范,他是一等一的高手。
修道之后,感悟天地,让罗学云对植物的感应灵敏,他下出的判断,比叔佬们都准确。
又是一波狠狠地圈粉。
村里村外,得知者无不惊叹,然后感慨地对儿孙说道,学学人家罗学云,是把种庄稼弄明白了,才想着种蔬菜的,你们要学全面,不要光看好的。
随着收割的进行,养护得宜的田黄水泥路村道全线通车,田集岔街的几个附送路段亦在收尾,但不影响主路的使用。
有大智慧的劳动人民,自发学会借用平整的马路晒粮食,还好现在汽车不多,不然免费打谷怕是也要上来。
罗学云照例是交钱,把粮食全部留在家里,以供人吃马嚼。
黄张叶三村的其他人却没罗学云这么奢侈,在保留全家口粮之后,还是主交粮食,若是不够,他们也不会像罗学云那样交钱,而是偷偷摸摸跟亲戚买点粮食补上。
粮食卖不上价,不仅是三村的共识,更是现实。
算账,是付出辛苦的劳动者本能。
等罗学云再度带队交粮时,总觉得粮管所的田明营对自己格外亲热,听说是等了好几天,专门想见他。
罗学云跟他打交道不多,一年见不到几面,很是不明白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所为何来,只好跟他勉力应付。
傍晚,罗学晖等人“放工”回来,把车停在罗学云屋旁时,聊到一些事,让罗学云搞明白缘由。
“今年大丰收,地区收粮有调整,除开公粮外,很多地方都不再多收粮食,导致不少农户没法把粮食换成钱,堵着粮管所要说法,村支书村主任几乎要住在乡里。”
交粮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平价粮,价格数量都定死,必须交足,超过数量的部分,可以稍稍涨价,叫做议价粮。
粮食统购统销,不允许私人买卖,多余的粮食想要换成钱,只能卖给粮管所。
所以……
“这是个大问题。”罗学云叹道,“倘若处理不好,这个年关又要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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