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照在竹寮之内。
李绚站在门前,抬头仰望,神色怅然。
身后的桌案前,余泽跪坐在旁,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白瓷茶杯,道:「所有一切都在陛下算计之中,从一开始,陛下就打定心思要在吐蕃战事之前,彻底抵定东南乱事。」
李绚没有开口,眉头轻簇,似乎在思虑什么。
「太子殿下的病逝是个意外,但正是这个意外,宗室,朝堂,江湖,无数人跳了出来,也全被陛下看了个清楚。」稍微停顿一下,余泽才继续说道:「用不了多久,这些跳出来的人就会被陛下全部都收拾掉。」
「郑伯克段于鄢。」李绚轻声叹道:「这才是最顶级的阳谋。」
「多行不义必自毙!」余泽摇摇头,他对这段历史的看法和李绚的看法有所偏差。
不过二人现在也并没有讨论这个,余泽沉声说道:「王爷得快点赶往婺州了,不然,这一次的功劳我们就赶不上了。」
李治亲自下场布局,可不会给其他人太多的时间。
「陛下一向是很有耐心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些人没有跳出来,陛下不会太急的。」李绚转过身,看向余泽:「太子病逝不过二十八日,朝堂即便是有所布置,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到位,这其中的难度陛下同样清楚,所以才有了阎庄假作千面佛的东南一行,刺探情报才是他的职责,但这同样需要时间。」
余泽微微愣神,随即点头。
朝廷这一次虽然通过洛阳对天阴教的打击获得了不少的情报,但对于天阴教总坛的了解不多。
如果无法将其一举铲除的话,一旦对方放弃总坛,转移而走,那他们就难以再找到更适合的时机。
「最重要的,是逆匪集结,同样需要时间。」李绚的一句话,让余泽瞬间正色起来。
他沉重的点点头:「不错,想要攻击逆匪,实际并不在我,而在彼,以陛下的性格自然是要将其彻底荡平,否则,二十年后,他们再卷土重来,恐怕就又需要一次的铲除行动了。」
「阎庄也好,本王也罢,包括丘神積,或许还有其他人,这一次前往东南的目的,不仅是要摸清天阴教的地下,然后让他们更多的集结起来,以为有机可趁,但实际却踏入了陛下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李绚一句,将这里面所有的弯弯绕绕,全部都解释的清清楚楚。
甚至于包括当初李俨在太子宫的所有一切异常举动,也全部都解释了清楚。
阎庄和李俨恐怕抱着同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