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世家大族的生存底线,也是他们的生产之道,也是官场的生存之道。
当然,该清理的毒瘤还是要清理的,该修剪的枝蔓也是要修剪的,而且必须彻底。」
「是。」余泽回想曾经的经历,有时也的确如此。
侧过头,余泽看着李绚,心中一声感慨。
他不得不承认,相比于李绚这种皇家子弟,他自己虽是进士出身,但在人性的洞察上严重不足,唯独在官场的一些行为做事还算有独到心得。
当然,也少不了李绚这段时间从洛阳到扬州,再从扬州到杭州,这段时间里着实经历了不少,有所成长的缘故。
「对了,王爷,齐公子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余泽面色轻松转移了话题。
相比于夏家,齐公子的确不值一提。
「当然,一个小人物罢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袁刺史的。」李绚转身,看向刺史府的方向,轻声说道:「袁刺史并不希望齐公子被抓,所以他才没有被抓住,袁刺史甚至不希望有任何一点相关的内情透露出去,所以才会将女妓舒儿送到本王这里来。」
说到这里,李绚微微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我们的这位袁刺史啊,他还指望着舒儿能将齐公子也引到本王这里来,然后再让本王帮他解决带掉所有的后患。单从这个角度讲,我们的这位袁刺史,还真是个既好名又冷血啊!」
大义灭亲,清正廉洁。
这两个看似相对立的词条,同时挂在了袁嘉祚的头上。
不过李绚对于这些倒并不反感,看一个人不能仅仅看他的手段,还要看他是如何对待治下百姓的。
对待世家大族和自家亲属冷酷无情,但对待百姓却如和煦之风。
这样的人,历史上并不少见,但都是历史名臣。
比如包拯,比如海瑞。
「余叔,一会交代一声,让府里的值夜的人手散的远一些,我有一种感觉,齐公子恐怕会自己找上门的。」李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的目光越过余泽落在院落左侧,囚车上的舒儿身上。
【舒儿,舒雪晴,清倌人,十六岁,天阴教余杭分堂堂主章婉玉幼徒,后天练气境。】
齐公子无非就是个俗人,或许有些野望,个人也有些能力,但能走到今天,更多的是靠了袁刺史的鼎力相助。
一旦没有了袁刺史在背后撑腰,他所拥有的一切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会彻底的飞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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