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所有长弓而成,诸王各有一把,留作诸王传承之用,不过可惜,我辈兄弟当中,只有少有人会亲临战场。」李元嘉轻声一叹,说道:「这是十二弟的,他自幼在繁华之地长大,从来也没有用过,如今归了你……」
稍微停顿,李元嘉才继续认真的说道:「伯父希望你……不要轻易动用它,更不要将它轻易示于人前。」
李元嘉的神色很郑重,就像是这把弓,有什么了不得的用处一样。
李绚心里一动,立刻肃然了起来,然后拱手道:「侄儿明白。」
「嗯,起来吧,去给你母妃请安去吧。」李元嘉摆摆手,李绚立刻缓缓的站起,对着先祖牌位微微躬身,然后小心的退了出去。
黑色的大门被重新关闭,李绚的视线里残留着李元嘉看向高祖牌位的神色,心里不由一叹。
不甘啊!
高祖李渊被儿子直接驱赶为太上皇,前一日还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后一日,便成了一个被软禁的阶下囚,此中的区别之大,常人哪里能够感受。
那把弓藏的那么隐秘,无非就是高祖残留的一点余念罢了。
他到了晚年,曾
经的亲信,死的死叛的叛,能够真正信任和托付的,只有自己几个儿子。
太宗皇帝的子孙,当然也同样是他的子孙,但或许是某一刻的不甘和怨恨,让他将这东西传了下来,但这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呢。
太宗皇帝也好,高宗皇帝也罢,位置都坐的很稳。
即便那是后来武后临朝,诛杀李姓子弟,李姓子弟谋反,最终还是被轻易覆灭。
这天下人心,从来就不在某一件器物上,而在人心。
这件东西,几乎没有任何作用,除非某个人拥有颠覆局势的能力,并且在最后站到了皇位之前,那么这件东西,才会帮他扫清最后一点名义上的障碍。
远处的天边已经微微放亮,走在清冷的长廊内,李绚忍不住的回头。
这件东西的存在,皇帝真的不知道吗?
不说李治,就是李世民,以他对自己老爹的猜疑,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么一件东西无声的出现在好几位亲王的手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除非李世民和李治早就知道了这事,也只不过把它当成是安慰李渊心情的最后一点慰藉。
其他诸王,安份倒也罢了,若是不安……
中堂之内,李绚在母妃欧阳氏的脚下跪了下来:「阿母,儿子今日要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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