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说,李绚最适合的位置其实是兵部侍郎。
这并不是虚言。
王隐客曾深刻研究过李绚留在宫中的密档,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深切知晓的。
“二月在洛阳时,平阳郡公的身体还算安康,这才仅仅过了不到三月,他……”李绚不由得低下头,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悲伤的气氛更是弥漫在整个大堂之中。
“王爷节哀。”黑齿常之低声劝解。
李绚微微摆手,抬起目光轻轻的扫过王隐客,然后有些痛苦的说道:“人怎么就没了呢,他人怎么就没了呢?”
“咚咚咚!”李绚用力的砸在桌案,无尽的痛苦从他的眼中,面容神态上直接渗透出来。
王隐客嘴角微微抽搐。
李绚那怀疑的目光,他何尝没有察觉到。
李绚就是在怀疑是他弄死了薛仁贵。
不,是怀疑武后弄死了薛仁贵。
王隐客微微低头,他知道,这是伯父王福来死后的后患。
因为自从伯父王福来之后,很多人都在若隐若无的怀疑伯父的死因。
王隐客何尝没有怀疑过,但是他在密卫当中调查,他的伯父的确是死于伤寒,和天后无关。
或许是他死的太不是时候了。
而且在王福来之后,很快,就连赵国公李敬玄也薨了,这件事总不能也是宫里的手脚。
更别说是平阳郡公薛仁贵。
薛仁贵军中大将,这些年,突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死他。
即便是到了如今,东部突厥已经平定,但依旧有不忘复国的人企图杀了薛仁贵。
内外都知,薛仁贵如何可能轻易中毒。
王隐客觉得自己着实被冤枉了。
冤枉了吗?
……
李绚翻过新的一页公文,里面详细的记载了薛仁贵病逝更多的详情。
薛仁贵不仅从先帝病逝之后,就开始饮食日益减少,后来更是提前两个月就写好了遗折。
这一切足够说明,在两个月前,薛仁贵便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
李绚轻叹一声,他心中明白,哪怕是武后真的要薛仁贵的命,薛仁贵也会甘心的去死的。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用面对武后和新皇之争。
这些事,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太明显的动作。
薛仁贵对武后足够了解,她的权力欲望是任何人都遏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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