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露水从投石车上轻轻滴落,直接滴在了下面蓝衣银甲的年轻将领脸上。
冰冷的触觉,让差点昏睡过去的他,顿时清醒。
轰隆!
雷霆一般的声音骤然在天地间响起,年轻将领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支一丈长的弩弓。
顷刻间,年轻将领的胸膛就已经被洞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从窟窿里,能清楚的看到后面的乾阳殿。
还有一张阴沉无比的脸。
阎怀旦看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的尸体,摆摆手,手下的亲卫立刻将这名来自太原的年轻中郎将拖了下去。
鲜血从尸体身上流到了地上,然后和旧的血渍混杂在一起,然后逐渐模糊。
“奇怪,他们今日怎么不攻了?”阎怀旦目光越过洛河,看向对面的定鼎门大街尽头十几架巨大的三弓床弩定在那里,前方的洛河南岸,摆满了无数的投石车。
这种经过改造的投石车,虽然无法将脸盆大小的滚石扔到端门之上,但是却能够将稍微小一些石头,无止境的投上来。
虽然一下子砸不死人,但砸个骨断筋折、头破血流还是没问题的。
密密麻麻的一排直接在紫微宫对面的洛河南岸排开,攻城的时候,绝对能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洛河之上,十几艘被砸沉的大小船只在上面沉浮,还有钩在旁边的尸体。
连续三天三夜不停的攻势,让城上城下的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尽。
尤其是在城中的破绽逐渐的被发现掌握之后,攻城的唐军死伤越来越少,相反的,反而是守城的人,伤亡越来越大。
特别是放在那里的三弓床弩。
那种别出构思打造的镇国利器,阎怀旦这些年军中征伐也从来没有见过。
他可以直接从洛河南瞬间射到端门之上。
彭王还藏了这种好东西。
该死的。
冰冷的眸子突然出现在阎怀旦的眼线当中,突然冷不丁的,阎怀旦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缩回到了门楼之后。
“呵!”李绚一声冷笑,在整个洛河两岸彻底响起。
紫微宫城墙之上,不知道多少人一时间忍不住的脸皮发红。
……
“宫里的老卒不多了。”李绚骑马在定鼎门大街尽头站定,目光抬起,看了一眼宫门之上,然后侧身问道:“我们的伤亡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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