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
战友没想到张嘉这么快就到了。
大冷的脸,战友额头正覆着冷毛巾,他脸通红,因烧的太厉害,身体不停抽搐。
“任奎,你都烧这么严重了,怎么就不去医院?”张嘉试了试他的脖子,烫的厉害,他又气又急。
身体太过疼痛,纵使一直闭着眼,也是睡不着的。
能在临死前见到曾经的战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任奎已经死而无憾了,他艰难地扯着嘴角,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张嘉更咽着,他伸出胳膊,想将人抱起来。
任奎却摇头,拒绝折腾。
“我不想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不过一句话,却已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张奎的养父就坐在门边,他吸着旱烟,一句话不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让人无法承受的悲痛,况且他几个月前才送走老伴。
“大伯,你说句话,任奎最听你的话了。”张嘉红着眼睛跟张父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家里。”
张奎父亲也不过六十来岁,可连着两个亲人病重去世,短短几个月,他似是老了十几岁。
“小奎想在家就在家吧。”张父又吸了口旱烟,“我亲自送他走。”
张父说的平静,手却抖的厉害。
一个父亲说亲自送走儿子,该是何种心如刀绞的痛。
张嘉死死捏着拳头,他抹去眼泪,看向时落,“时小姐,你看任奎还有救吗?”
时落上前,打量床上的人。
原本高高壮壮的男人已经变成了如今的形销骨立,他面色灰败,已是将死之兆。
时落从包袱里找出丹药,递给张嘉,“喂他一粒。”
任奎已经已经不能进食,不过这丹药是老头昨天连夜炼制的,入口即化。
“服下这第一粒丹药可保他七日寿命。”时落看了眼张嘉手里的小瓷瓶,“第二粒便只能增加三日寿命,第三粒增加一日。”
瓶子里一共三粒。
“可是时小姐,十天都不一定能找到他亲生父母。”
“别无他法。”
薛城想的多点,“时小姐,要是找到他父母,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是这样了,恐怕也不能做手术。”
“不会。”这丹药是老头的得意之作,时落解释,“服下丹药后,他身体虽不至于回到身体无恙的时候,却也是能动能走的。”
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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