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任奎舔了舔嘴唇,“大师,我不想让我爸看着我断气。”
“你的意思?”时落想的比较直接,“你想我此刻就抽出你的魂魄?”
“我数着日子,按大师先前的预计,我还有两天能活。”任奎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我想着,要不明天我再把我爸支开,大师您再帮我?”
“不可。”时落直接拒绝,“我没有权利在你断气之前抽取你的魂魄。”
这就等于是她亲手杀了任奎。
杀人犯法。
“我知道这事让大师为难了。”任奎挠着帽子,“虽然我爸接受了我要离开这事,可我知道我爸天天夜里都睡不着。”
才短短不到一个月,他爸又老了很多。
“生老病死,谁也躲不了,便是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时落却没有松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看着你离开?”
任奎沉默。
“多少人在亲人朋友离世前都见不到对方最后一面,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时落望进他的眼底,“有些时候,人就是自作聪明。”
任奎恍惚,随即醒神,“大师,我明白了。”
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想为他爸着想,却没想过这是不是他爸自己想要的。
等吃过了晚饭,明旬跟薛城离开后,任奎去了任父房间。
灯光下,任父带着老花镜,正在打磨已经很顺滑的木偶。
儿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任父放下手里的工具,又将木偶小心放在他自己打的盒子里,盒子底层跟四周都放了厚厚的棉布。
任父竭尽所能地不伤害儿子将来的这具身体。
看到这一幕,原本有许多要说的任奎这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口。
大师说得对,他不知道父亲要的是什么。
是他一厢情愿了。
到底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任奎只一个眼神,任父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任父将儿子扶着坐在自己身边。
“儿啊,你要是不在了,爸肯定是难过,但是要是不能亲眼送走你,爸会更后悔。”父子之间不需要试探,任父抓着儿子的手,拍了拍,“别担心你爸受不了,该经历的我这辈子都经历了,你爸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任奎反手握住任父的手,半晌,说不出话。
任父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他活得久,走的路多,书面道理或许没有年轻人知道的多,可经历那么多次磨难,他没有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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