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平川,万籁寂静。
野草随风在暗夜中左右摇摆,犹如波涛汹涌的深沉大海。
孤寂的旷野上,旷惊鸿坐在一处土墙上独自饮酒,她的眼眸如星闪动,看着远方,仿佛在想什么,被风吹拂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飘舞。
夜枕风拎着酒壶来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坐下,看着远处旷野上的星月,问道:“旷前辈,你在想什么?”
旷惊鸿由于没有经历过衰老的过程,所以心智依旧保留在年轻的时候,抛去年纪不谈,她与夜枕风等年轻人并无二至,充其量也只算得上他的姐姐。
所以大家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隔阂,彼此也能畅所欲言,并没有长辈和晚辈之间的那种拘束。
旷惊鸿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繁星,内心不安地道:“不知道见到孔雀之后,她……认不认我这个母亲?”
夜枕风不解,道:“不管她认不认你这个母亲,你都是她的母亲呀,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旷惊鸿摇了摇头,风吹拂着她冷厉的黑纱,她道:“这件事连我自己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孔雀,突然间跑出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母亲,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夜枕风道:“你是在担心孔雀认不出你来?旷前辈,你和孔雀分开的时候,她开始记事了吗?”
旷惊鸿纤细的指尖握着一只粗陶酒壶,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绳的手链,上面窜着几颗绿松石和红玛瑙,古朴而笨拙。
那是她女儿孔雀亲手编织送给她的,虽然已经很久很久了,但她一直戴在身上。
旷惊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摇头叹道:“她那个时候还小,更何况是这么久的事了,即便你再如何深刻记忆一个人,过了十多年之后,那些记忆便会在你的脑海中变得模糊,更别提是那个人的样子。”
夜枕风看着天空上的繁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烟萝,莫要说过个十年了,现在的他只能大致感觉到母亲是个很美很温柔的人,至于她的长相,他努力回想,似乎也已变得模糊了。
他也长叹一声道:“是啊,不经常在一起的人,时间久了,面目就会变得模糊,即便你能记得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也无法很清楚的忆起她的模样来。不过我想孔雀即便忘记了你的模样,只要你提起和她一起印象深刻的事情,她一定能够记起,所以你不必担心她不认你这位母亲,我倒是比较担心让她离开天魔宗并非容易之事。”
旷惊鸿知道夜枕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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