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过,置了祖宗的供,上领皇上的恩,下则是托祖宗的福。
咱们哪怕用一万银子供祖宗,到底不如这个,又体面,又是沾恩锡福的。
除咱们这样一二家之外,那些世袭穷官儿家,若不仗着这银子,拿什么上供过年?真正皇恩浩大,想的周到。”
尤氏道:“正是这话。”
二人正说着,只见人回:“哥儿来了。”
贾珍便命叫他进来。只见贾蓉捧了一个小黄布口袋进来。
贾珍道:“怎么去了这一日。”
贾蓉陪笑回说:“今儿不在礼部关领,又分在光禄寺库上,因又到了光禄寺才领了下来。光禄寺的官儿们都说问父亲好,多日不见,都着实想念。”
贾珍笑道:“他们那是想我?这又到了年下了,不是想我的东西,就是想我的戏酒了。”
贾珍虽然官职不起眼,可是他门楣高,关系深,手腕通天。
官场上重视的是权利。
所以贾珍在何处,都能有情面,没有官员敢随意得罪。
他一面说,一面瞧那黄布口袋,上有印,就是“皇恩永锡”四个大字。
那一边又有礼部祠祭司的印记,又写着一行小字。
“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恩赐永远春祭赏共二分,净折银若干两,某年月日龙禁尉候补侍卫贾蓉当堂领讫,值年寺丞某人”。
下面一个朱笔花押。
贾珍吃过饭,盥漱毕,换了靴帽,命贾蓉捧着银子跟了来,回过贾
母、王夫人。
又至这边回过贾赦、邢夫人,方回家去取出银子,命将口袋向宗祠大炉内焚了。
又命贾蓉道:“你去问问你琏二婶子,正月里请吃年酒的日子拟了没有。
若拟定了,叫书房里明白开了单子来,咱们再请时,就不能重犯了。
旧年不留心重了几家,不说咱们不留神,倒像两宅商议定了送虚情怕费事一样。”
贾蓉忙答应了过去。一时,拿了请人吃年酒的日期单子来了。
贾珍看了,命交与赖升去看了,请人别重这上头日子。
因在厅上看着小厮们抬围屏,擦抹几桉金银供器。只见小厮手里拿着个禀帖并一篇账目,回说:“黑山村的乌庄头来了。”
贾珍道:“快请进来。”
说着,贾蓉接过禀帖和账目,忙展开捧着,贾珍倒背着两手,向贾蓉手内只看红禀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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