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之所,京治带来的人都在外头,见到扈轻纷纷望来,里头熟悉的脸没有几张。扈轻目光滑过,从容走上台阶向内而去。
韩厉和宿善停在台阶下,与众人对视几眼后大家各自站好,没人交谈。
扈轻一直向里走,屋内做了降温,走动间脸颊感受得到凉飕飕,再往里,空气中甚至有细小的冰针凝成。
扈轻皱了下眉,这些冰针,可不是真正的冰,而是阴气与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的。
京治他——
“扈轻,你来了。”一道白色背影慢慢转过来,是京治。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气质截然相反。当年京治是睡在冰晶花车里的小王子,今日的他,神情阴郁,看人的眼神冷漠冰凉,从内向外散发着阴冷气息。
扈轻目光定在他银色的长发上,长发披散,没有任何发式和装扮。而他浑身上下,除了一览无遗的雪白,再无其他颜色。
仿佛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美好的感情。
“啊,我来了。”扈轻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他身后的冰棺。不是当年的花车,是一具实心的冰棺,京殿主衣冠整齐的躺在里面。
她回头看眼京治,双目变成鬼王的模样,再低头去看京殿主。
没错,只是一具空壳,魂魄已经彻底不见了。
冰棺的下头,堆着小厚土。
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扈轻知道宗里肯定派了人时刻守着,守着小厚土。
扈轻直接说道:“魂魄散了,救不回了。”
她对着冰棺鞠躬。这里是没有这种礼仪的,但——当年京殿主对她很和善,作为晚辈,当行礼。
京治默默的看着,扈轻往后退,与他站齐:“你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京治眼底明明灭灭,那是叫做执拗的光。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冰棺下的小厚土上,似乎闪过不怀好意。
扈轻心里叹气,开口温柔:“京治。”
这样温柔轻叹的语气,守在外头的宿善悄悄动了动耳朵。
京治看向扈轻,神情带着惘然,分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境中走不出。
扈轻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温柔的笑道:“相识一场,我不想你死在我手上。”不要抢我东西哦。
京治一僵,狠色从脸上慢慢露出。他开口,声音变得沙哑,似在压抑巨大的情绪:“扈轻,你不懂,我要救活我父亲。”
扈轻静默一瞬,问道:“那你父亲的魂魄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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