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哪一点。
扈轻抬步往某家紧闭的店门去,重重一推。并未关紧的门户吱呀呀敞开,仿佛这新鲜红漆下头是千年朽木。
扈暖几步上前率先跨进门槛,被扈轻扯着后背的衣裳又拽到后头。
“这家主人约的是我,你们在外间等候。”
扈轻平静的向后走。
唐玉子迈步进来立即抬手捂住鼻子阻止喷嚏打出来。
扈暖:“这里的鬼气很脏。”
白日的鬼国,鬼气干净得像雨洗过的空气。到了晚上,似乎揭去一层布露出里头发酵的怪味。但这店里的鬼气,却如沤满了死物的烂池塘,刺鼻的腥和臭。
唐玉子的金麑之体最受不住污秽之气。
“你去外面?”
唐玉子摇头,吞了一把丹丸。
“咱妈肯定去杀鬼。这店是卖器的,不如咱们——”
交换过眼神,是打劫无疑了。
扈轻感受着周身血管里叫嚣的浑浊鬼气,步履轻松的来到最后一厅,找到角落处的楼梯向上走。一楼店铺二楼居住,好大一个夫妻店。
不过这对夫妻好像只能用同一具鬼躯。
“是太老了你们只能合二为一共同抵抗鬼体溃败吗?”
二尺宽三尺高的梳妆镜里人影缓缓抬头,与白日很不同,人影的脸,半边男性半边女性,没有丝毫对称之处,而且都与白日那张脸的五官不同。
男女参半的脸朝着扈轻咧出一个恐怖的笑容,男女混声从镜面传出:“等吃掉你,我们夫妻就可以面对面了。”
然后女声娇媚:“来呀。”
接着男声低沉:“过来呀。”
屋里没有灯烛,只有镜面发散着些微的光,在冰冷的空气中仿若有温度。
男女唤声不停,空气变得粘稠而腐香,似有一圈圈波纹荡开又荡回,荡进人的脑子里。扈轻的头慢慢低下,整个人变得僵硬木讷,双脚沉重的拖行,一点一点挪向镜子。
“来呀,快来呀。”
呼唤越发急切越发兴奋:“进来呀,快进来呀。”
扈轻抬起一只手臂,直直的杵进镜面。平滑的镜面并不坚硬,如无物般被探入。
“都进来,全部都进来呀——”
手臂并未继续前伸,扈轻缓缓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漠而清醒。
“为什么这么大意呢?以为你们的鬼气给我打上标记我便没有反抗之力了吗?明明我踏进这里的时候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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