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化肥袋子从面包车上拉了出来。
“嘭!”
“嗡~嗡~”
矮小身影用一只手扶着立在地上的化肥袋子,另一只手则朝着面包车摆了摆。
在矮小身影摆手间,面包车内的人把打开的车门关闭。
接着,面包车在原地调了个头,一阵引擎轰鸣声响起,在一片扬起的灰尘中,车子顺着来时的路快速远去。
腊月的冷冽寒风,把扬起的灰尘吹散,露出了那道矮小的身影,以及矮小身影手边扶着的,被装的满满的黄色化肥袋子。
这道矮小的身影,上半身穿着棕色的羽绒服,下半身穿着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灰色劳保鞋。
矮小身影的这一身衣着打扮,从上到下,若是从远处看去,倒还看不出来什么。
但如果离得近了,就能发现矮小身影身上穿的衣服,无论是灰色羽绒服,还是黑色长裤,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很多部位都反射出了类似于黑铁一般的乌光——这是衣服脏到一定地步,油渍污秽紧紧粘在了衣服上的典型表现。
事实上,不仅矮小身影身上穿的衣服脏的像打铁的一样,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如同鸡窝一般,脸上更是胡子拉碴。
一片浓密的络腮胡遮住了矮小身影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矮小的身影自然是张凌了,工地停工之后,和他是同一个乡镇的工友,合伙租了一辆面包车,把他们挨个送回了各自所在的村子。
在工地上将近半年的搬砖生活,每天肉体上的极度疲劳折磨,让张凌原本因为母亲病逝和感情失败的接连打击,而陷入无边痛苦的心,终于重新归于了平静。
不过也因为如此,使得墨辰在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只顾得体会肉身上的疲惫不堪,以及精神上的痛苦麻木,而基本没有怎么关注收拾过自己的外在衣着面貌。
目光从远去的面包车上收回,张凌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黄色化肥袋子,这里面装着的是一床他从外面买的被褥,以及零星的一些其它杂物。
因为工地上的环境本就脏乱,这床被褥自被买回来后,又没有清洗过,所以此时化肥袋子里的被褥其实比张凌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干净不到哪去。
但即使如此,随着心态回归平静,自幼过着贫苦节俭生活的张凌,也舍不得把这床曾花费了他几百元的被褥扔掉。
忽的,张凌原本扶着黄色化肥袋子的右手,突然发力,抓着袋子的一端,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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