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生怕自己成了被拿出来做示例的那一个。
此处声音嘈杂,几乎要将营帐顶都掀了起来。
被吕铤留下做分派的亲信们却是叫苦不迭。
他们商议了半夜,本来以为色色已经讨论出个结果来,谁人晓得今日到得现场,被众人一通发问,才发觉原来还有许多事情半点不清楚,因不敢做主,只好一一记录下众人所说,匆忙再去寻吕铤细问,问得话回来,下头人少不得再有要推敲之处,一来二去,如此反复来回,眼见就要过了时辰平日里拔营出发的时辰,依旧还没能来得及把一应细节全数安排妥当。
吕铤见得时辰愈晚,下头人来去不休,问题不止,实在恼火不迭。
他正要立威,只觉得那些个吏卒来问的东西都琐碎到可笑,仿佛在作势挑衅,哪里还肯去理会,只叫人传令下去,依时就要出发,若是不能,后果自负云云。
按理一营上下已经磨合了近月,一应吏卒即便算不得熟手,只要依样画葫芦,也能应付平常事项,奈何吕铤为了凸显自家能耐,将裴继安原本定下的各色章法改得七零八落。
他自以为改的乃是小处,又觉认真看了许多天,样样了熟于心,即便来了什么突发之事,也半点不怕,何况凭他取长补短,去芜存菁,新的行程书并安排比起裴继安从前那一份,更要完善不知多少,只有好,没有差的。
谁料得只如此推行了一日,当天行路就闹得混乱不休,因换了分工差遣,管甲处的仓促派去管乙处,管乙处的转去安排丙处,虽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交接都做得十分匆忙,又没有经历过,仓促之间,难免有些迟滞之处。
此处迟滞一刻,彼处迟滞一时,看似都无关紧要,可连在一起,到得最后,竟是样样都衔接不起来,本来出发时就已经晚了小半个时辰,纵使如此,也一般没有来得及将早饭做出来,又因急于赶路,众人害怕被吕铤拿出来责罚,只顾着时辰,甚至都没有收拾妥当,就匆匆出发。
按着吕铤的新行程书,比起往日要出发得早,直线路程还短了不少,却因为路况极差,又要翻山越岭,又要涉水奔波,叫一营人到得地方时天都黑了不说,个个都累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上到下,怨声载道。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前没有裴继安掌事做对比时,吕铤做得差,下头人最多也就是闹一闹,口中抱怨几句,可而今有了裴继安在前头作对比,尤其一天之前,众人还是按部就班,有吃有住,虽然赶路辛苦,总能留有几分余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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