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钰起了身来,准备告辞。
细柳扶着赵亦钰上了马车,只见雪花又飘散了起来。赵亦钰命人打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这旋转飞舞又晶莹透亮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那雪花便融化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她微微抿了抿唇,笑容清浅。
细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也等不及回宫,便就问道:“娘娘,您说这个福贵人压根不是当年派往东齐的细作,这是从何得知的呢?”
赵亦钰敛了眸光,唇角边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混合着外面的风雪,透着薄薄的凉。
“其实这个福贵人一直都掩饰得很好,让人找不出破绽。但越是没有破绽的人,就越是可疑,西秦人常说,人不癖不可与交,就和此事有异曲同工之妙,试想一下,怎么会有人没有破绽呢?”
细柳了然地点了点头,是啊,聪明谨慎如赵亦钰都能被其他人发现身份造假,找到攻击点。这个福贵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破绽。
“娘娘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认定福贵人并不是那个细作了?”
“不光是因为这一点。”赵亦钰淡淡一笑,道,“我起初只是怀疑她,但没有证据,直到刚才,云和郡主向我提及她们是用七星阵来联络的,我才能确定她是个假冒的。”
细柳不由蹙了蹙眉,道:“可是那本簿子上记载的方法难道是假的不成?想必这个七星阵也很复杂,不是常人能会的吧?”
赵亦钰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却见马车已经进了宫,要例行盘查。今日守门的是夜无,见是她们两人回来了,查也没查,直接便放行了。
回了寝宫,赵亦钰命细柳新添了炉火,她暖了暖双手,这才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这个七星图确实非常复杂,而且不是常人能会的,它源自于东海,是东海的一种阵法。”赵亦钰面色平静地解释道。
可细柳显然就不这么淡定了,不由怔了怔,直直看着赵亦钰,半天都回不过神,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开口。
“这么说来……”
“不错。”赵亦钰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何云和郡主的师父会用东海的阵法?这压根是不可能的。”
细柳咬了咬唇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个簿子都是伪造的了?因为云和郡主的师父不可能会用东海的阵法。”
赵亦钰摇了摇头,“这也不好说,对她的师父我们并不怎么了解,说不定她的师父曾经在东海学习过,这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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