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先生看向了章越,温和地笑道:“你是章越?”
在章实的注视下,章越行了拜师礼然后道:“后学章越见过学究。”
对方勉力摆出师长的样子,可惜脸上几道指甲印犹在。
“甚好,听说你已是发了蒙,那么我明日稍稍考较你一二,再视你学业授以经学,以为如何?”
章越心想,从古到今老师说什么,学生就听什么,哪有老师与学生商量的道理。
章越没有细想而是道:“一切谨遵先生之意。”
章实见章越丝毫没异色,当下放心道:“舍弟就拜托先生教诲了。”
老先生抚须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章实起身道:“三哥你在此囫囵一夜,过些日子我再带被褥衣食来?”
啥?我居然要‘住校’?
说完章实正欲离开,
章越忙起身道:“哥哥,这里离家也不算远,我可以每日往返家中。”
章越倒不是恋家,只是这环境实在太简陋了。
章实道:“越儿这里离家要走两个时辰,你怎来往返?就算我放得下心,也怕你枉费了学业。”
章越有等被兄长诓骗拐卖至此的感觉:“那我每旬回家一次。”
章实摇了摇头。
“那么每月朔望也成。”
章实叹道:“三哥,实不相瞒,为了凑足你的束修,我已将你住的北屋厢房租给卖鱼的徐婶,一月可抵百文钱,除了逢年过节你怕是没办法回去了,但以后我会时常来看你……”
章越听了顿时整个人都懵了……家里连自己住的地方也没了。
“那为何不早知会我?非要今日方告知?”
章实有口难言,章越明白兄长怕自己吃不了苦,事先故意没说给自己听。等到来到地方,木已成舟再将真相告知。
这也太看不起自己,这点苦自己吃不了吗?自己是那么好劳恶逸的人吗?
当下章越负气转过头道:“哥哥尽管去吧,我一个人足以照顾好自己。”
章越本以为兄长会好声好气地向自己赔礼道个歉什么的。但却听身后兄长沉默半响,然后道了一句‘三哥好生保重自己’即是离去。
耳听兄长脚步远去后,章越想起兄长这一番为了让自己读书,必是与嫂嫂说了许多话,夫妻二人必是又生出许多隔阂来。而且兄长这边要供章丘读书,那边要供自己读书,家里以后的日子必定更是艰难了。自己方才反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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