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深表同情地笑容,最后敛去道:“该狠还需狠,该杀还需杀!你说这些交引商人,通过贱买贵卖,垄断交引之市,他们何尝流过一点汗,又流过一滴血,每日所赚的钱财抵得你我为官一年的俸禄,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之前三司一位副使,因行商所供的皮靴出了差池,当街杖杀了二十个行人,这为官心肠太软可不行,我若同情别人,他日又有谁来同情我,记住这句话,该办就办,该杀就杀,至少拿出个样子来,否则你就要给那些交引商替罪了。”
这边传来商量的结果,盐商说宫中科配的解盐可以按照三十七文一斤供给,但是旬估则要一百二十文。
章越听了叙述心道,科配按照解盐未涨价时供给,宫里和官员们得了实惠,但最后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让老百姓来买单。不久三司与交引铺商量的结果也出来了,众交引铺的盐商众口一词,只说不涨价。
这个结果显然并不能让章越与孙河满意,二人都各自要向上面交差。
孙河冷笑道:“既是如此,就不可手下留情,这些盐商行户不杀几个,不逼得几个破家,他们便不知何谓朝廷的三尺之法。章学士我先告辞了。”
章越看对方背影,心知定是要有盐商倒霉了。
章越与孙河告辞后,返回三司覆命。
他也在掂量是否采用手段,逼迫这些交引商人就范,但思来想去还没到这一步。此事源头还在陕西转运司上。
之前自己与薛绍彭达成了协议,甚至陕西转运使薛向也通过吴安诗向自己带话,若自己的办法在朝廷上通过,那么他陕西转运使不是给自己五万席,而是出十万席盐钞。
如今的问题是朝廷会不会赞成自己?
他如今还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
章越的马车正在马行街行驶之际,突见街旁有两名苦力栽倒在地。章越当即命停车,一看便知这二人因缺盐又干苦力活,干着干着便一头栽倒便活不了了。
之后章越回盐铁院去见范师道。
但见范师道一脸怒气冲冲,原来他又在骂薛向。
范师道因陕西转运司不肯拨盐钞之事,将此事奏告给谏院。哪知薛向却抢先向朝廷表功,说自己这三年在陕西转运司里的功劳。
说他将漕三年来,每年所入盐多少多少,马匹多少多少,刍多少多少,粟多少多少,他府库里的积累之数又是多少多少。
他还上了一封奏疏,说他陕西转运司‘民不益赋,所课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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