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手,一句话即点拨了自己。
章越心底大喜言道:“王公一句话真是化解了我之疑难。”
王安石淡淡地道:“我不过是有一说一罢了,我听过元度转述元长的剩余价值之论,虽说得有些新鲜,但说到底还是抑兼并与收其盈余之道罢了。”
章越听了心道,原来自己与蔡京说了那番话,传入王安石的耳中了,哎呀,十三了!
数着王安石默默夹了第十三筷后,口中一边咀嚼着嫩笋,一边言道:“不过元度所转述似有不周之意,老夫想听听度之是如何说的……”
章越仔细心想,王安石为何要帮自己?仔细想来王安石是薛向的铁杆支持者。
薛向在陕西滥发盐钞自行购马,王安石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惜与老朋友欧阳修翻脸,也要力挺薛向,故而这笔帐上王安石也要记上一笔。
而交引所的存在,可以保障薛向继续在陕西如此滥发盐钞。
章越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听闻王公之论,要紧在‘民不加赋而国用饶’这几个字上,不过说道抑兼并,收盈余,交引所之设既同又不同而已。”
反正自薛向这个搞法后,章越对于‘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已是产生了相当大的阴影。
王安石闻言铿锵有声地道:“节流不如开源,抑兼并与理财合与须与,这就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亦是老夫之志也!”
“不过度之,何为抑兼并,收盈余同与不同?”
章越没什么与王安石探讨的意思,反正自己说了也白说,说服不了他。
于是章越随口应付道:“王公,秦能兼六国,却不能抑兼并,反而寡妇清筑台。古往今来如何难遏兼并之事?盖因错了本末。”
“我将天下的钱可视为两等,一等是劳作而生的钱,还有一等是钱生的钱,所谓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就是将天下以钱生的钱,拿出一部分为国所用也。王公,吃菜!”
王安石脸上露出个我早已料到的神情,夹了第十四筷后道:“劳作而生的钱是为农,钱生之钱则为工商也。故而工商逐末者,当重租税以困辱之,民见末业之无用,又为纠罚困辱,不得不趋田亩,度之之意可是如此?”
“非也!”章越摇头。
王安石问道:“那是如何?”
章越吃了块鹿肉,心道与王安石这般聊下去,好菜都被旁人都夹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言道:“王公,在江南有一个擅农桑之事的人,向一地主租了百亩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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