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当时与苏子瞻谈论,并非这般认为。」
「下官同乡中有一懒散学生要读书,其父要他每日读书必须至三更方睡,然后乡人道三更睡伤身害体,而且读书真的在勤,何必三更灯火五更鸡,若真知道了读书妙处,自然而然而起。」
「逼人读书至三更,恰似相公之变法,但乡人劝者恰似司马君实,苏子瞻。乡人者言虽是对极然却于人无益,读书人若知读书妙处固是好,但若不知读书妙处,便一辈子不读书吗?」
「孔子教人有「既有言传亦有身教」,身教在于潜移默化,此乃不教之教,若着意即差,但言传恰似金刚怒吼,在于使人警醒,虽是着力但意在其中。言传身教缺一不可。」
【鉴于大环境如此,
「再说初欲修道之人,也是吃斋念经,这也是着力其中,难道这普天之下的沙门都教错了吗?」
王安石闻言欣然微笑。
章越道:「相公,章某相信天下要成事者,必与心契合,故而成事那一下便毫不费力,举重若轻。我们常道读书读得苦了便错了,这话是
不错的。」
「但在下仍相信有行必有功!譬如年少时读的书,吃过的苦,都不是无用的。相公方才问下官是否要废市易法?下官以为若水到渠成便会废之。到时候并下官一人之意,而是天下人之意。」
「这便是下官的着力即差,不知相公可否满意?」
王安石道:「能在罢相前,还能听到度之这一番真知灼见,着实不易。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推新法,你以为老夫以后如何收场呢?」
章越道:「相公在位时,从不问身后事,如今为何问之?」
王安石道:「我旁人都不问,只问度之一人可否?」
章越想了想道:「昔孙叔敖年轻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而泣之。其母问如何?孙叔敖说见两头蛇者必死,我恐他人见之杀而埋之。其母道,吾闻有阴德者天报以福,汝不会死矣。后孙叔敖为楚国相,可知其母所言不虚。」
王安石笑了笑。
当即王安石将章越送出门去。
王安石府上的人看了都惊呆了,要知道王安石其他客人都没有送,唯独送了章越一人。
到了临别之际,王安石对章越道:「当初你在熙河书信给老夫,那封信老夫知道那是你的违心之言,故没有当真,当时已是烧之。」
「度之,不必介怀这些事,到了日后你执相位时放手为之,不必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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