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话的意思,就是大事化了,小事化。
官家虚心表示受教了。章越也知道掌握分寸,卫端之这样的人确实可恨,但他不是主谋,要往下挖的话干系太大。
所以这个桉子要点到即止,反正吕惠卿也是为了他军器监的业绩正名。
官家又道:“这这一次王琏与辽谈判处处被动,辽国数日前兴兵,杀代州铺兵二十余人,随后辽主又遣使枢密副使萧素至代州商谈边境之事,你看到底是何意?”章越正色道:“辽国之前三征高丽却未服,反是损兵折将不少,又兼国内数度叛乱,南北两院之制法调和,其实国内困难重重。”
“但辽主携昔年之势,自持国大兵强,故屡欺我边境,索要土地,又担心得罪我太深,翻脸成仇,故而既谈之又衅之,衅之是为了争更多的好处,谈之则稳于我朝,不使谈崩了。”官家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辽国的举动就是昨晚把你家屋顶瓦片揭了两片,白天又来笑嘻嘻地打招呼,看看你的反应,到底是不是把你打痛了。
你以为对方笑嘻嘻来打招呼便是服软,就不对了。以为对方今日揭你瓦片明日就要烧你屋,也不对。
对方看要用多大的力量,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逼你就范。章越道:“辽主这般我等亦不必应对,他们欲急我们反而要缓,等一切明了再施以判断。”韩维问道:“辽国急得是什么呢?”章越道:“我们不可随意揣测,眼下西北已宁,他要谈我便谈,不与他个结果,他要打我便以兵御之,点到即止,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拖字,谈上三五年试看他又能奈我何。”
“至于王琏臣看其虽似被动,但其实也是大智若愚。”官家摇头道:“王琏不胜任,当问别的人选,章卿此事由你往如何?”章越道:“陛下点臣臣当然义不容辞,但臣却有一个比臣更好的人选,此人乃是知澶州,知制诰章衡。”章越自为出判秦州后,章衡和陈襄二人也是随着反对王安石,也一并出守地方。
陈襄出知杭州与苏轼作伴,章衡则出知了澶州。正是应了那句话,要升官时一起升官,要倒霉时一起倒霉。
官家问道:“章衡,朕知道他。此人出使过辽国不辱使命,辽主也是器重他。韩卿看让章衡回朝与契丹谈判如何?”韩维毫不犹豫答允,章越则心想什么时候把陈襄也一起捞回来。
章越道:“此外臣之前与提点西京刑狱的陈睦闲聊,对方曾言契丹势大,何不联络高丽,以袭其肩背。”官家道:“当年澶州议和,契丹要本朝断了与高丽盟约,如今……”章越看官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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