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一笔润笔费。
不过润笔费改革后,这钱将会雨露均沾。
章越与杨绘各自喝了一盏。章越不敢多喝,怕是误会,但杨绘却喝个不停。
杨绘对章越道:“度之,趁着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我与你说说心底话。”
“白居易上宰相书有一句话‘济时者,道也;行道者,权也;扶权者,宠也。故得其位,不可一日无其权,不可一日无其宠。然则取权,有术也;求宠,有方也。’”
“我有道,也有权,但无宠也,故此生到达此位已是极致了,但你不同明日宣麻后,你当大有可为!”
……
吴充府位于金梁桥位于外城,不过这日一大早,但见开封府动员不少官兵百姓载沙填路。到了铺路的这一刻,吴府上下都似乎知道了什么。
但凡官员拜相,必须皆礼绝班行,从私邸填沙铺路直至宫里。
开封府的官兵百姓将一袋袋的沙土铺就在地,又用水往上面泼去,最后再拿似簸箕之物夯实路面。
眼见填沙铺路的一幕,李太君,吴安诗,吴安持以及吴府上下家人无不喜不自胜地向吴充道贺。
吴充见此一幕,也是恍然出神了许久许久,默然片刻,举袖往眼角擦了擦。
一旁李太君满脸笑意地对吴充道:“听说昨夜三郎也锁院宫中!”
吴充脸上浮现出笑意道了一句‘好贤婿’。
“备车入宫!”
吴府数百随人皆是出府恭送,而吴充在吴安诗,吴安持的搀扶下缓缓登车。
吴充坐上车后,回看了一眼吴府,对李太君挥了挥手后放下了车帘,随即马车在铺满沙子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沙堤,马蹄起落间自带上了厚泥。
沿途百姓无不向行驶中的车辆驻足而观。
吴充坐在车中双手按膝,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须随着马车的起伏轻轻颤抖。
……
而在宫中正伏案打瞌睡的章越突察觉到什么,当即翻坐起身。
原来自己打盹的功夫,天已是亮了。
章越深吸了一口气,耳听鸟鸣清脆悦耳至极。他推开窗户,但见庭院间好几只鸟儿立在枝头朝自己伸颈而鸣,好似在报喜一般。
雾霭渐渐散去,而红日从东面破出,洒在树下的一掌圆池上,这天光云影般景色,令章越想起了老家县学前的半亩方塘。
“章学士,院门已启!”
御药院的内侍向章越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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