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听说他所批驳的是吕吉甫判军器监时所为,后来张冠李戴将存中的事,误以为是吕吉甫所为。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不必来禀我!”
沈括一直担心因处置向七的事得罪了章越,听他这么说当即放下心来。
无论怎么说,章越肯替向七说一句话,沈括也要将章越的面子给得足足的。
沈括当即道:“下官明白了,既是误会,那么也不追究了。”
说完沈括告退。
沈括走到厢房外看见冻得鼻青脸肿的徐禧,心底不由一颤。王安石韩绛一个是君子,一个是长者,得罪了无妨,但章越不可如此为之。
……
沈括离开后,章越入了徐禧厢房,见到升着一大盆炭火,此刻彭经义正另一名下人用盆子里盛着的冰雪擦着徐禧手脚。
章越走在房门前,想起历史上沈葆桢,李鸿章,左宗棠都出自曾国藩的幕下,但这几人被曾国藩举荐出去后,后来先后都‘背叛’了曾国藩。
章越让下人离开,自己坐下用冰雪徐禧擦手脚。
徐禧羞愧难当,对章越道:“相公,使不得,使不得。”
章越对徐禧道:“你这是何苦呢?”
徐禧嘴唇发颤道:“既是皇恩浩荡,也是相公的恩德,下官……下官……皆不敢负。”
可你已经负了我……章越想到此看了徐禧一眼道:“不着急说话,你再想一想。”
又过了一会,在章越和彭经义帮手下,徐禧脸上已是有些红润,总算是缓过气里。
徐禧道:“启禀相公,下官方才说得不对,除了皇恩,也有建功立业之心!”
章越闻言坐直身子道。
“你有此念头,又有此才干,以边事自任,本是极好的。不过我听说你放大言,曾在天子面前云西北垂手可得,西夏旦夕可灭,只恨主事之人太过胆怯,以至于坐看西贼至今猖狂。”
“如此狂谋轻敌,他日必是马谡之流,焉能不败。你自己性命倒也罢了,若是丧师辱国,令熙宁十年变法之功毁于一旦,你便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你一身可当否?”
徐禧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若章越说他有些忘恩负义,他是承认有愧于章越。但说他狂某轻敌,小看了西夏,他是不服气的。
徐禧心想知自负兵书战策无所不能,不所不知,又曾追随过章越两次领过军,怎么可能是马谡之流。
官家还赞自己‘朕阅人多矣,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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