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间便断了气……
满帐之间见此突变,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刘昌祚惊怒交加道:“章经略……他既已交出印信,何必要杀?”
章直以刃上在袖臂上一拭,冷笑道:“只恨杀得太迟!”
一员泾原路大将出首道:“章大,你莫非要造反……叛了朝廷不成?”
章直道:“我章家从吾叔祖章得象起便世代忠良,我叔又是当朝宰相造反又有何益?我若不杀王中正,六七万大军能生离此地吗?”
“诸位放心,杀王中正乃我章直一人为之。日后朝廷追究,只杀我一人便是,与诸位无关!”
有章直这句话,众人都是放心。
“尔且将红布挂出帐外,寨中熙河路兵马自会退兵!”
“再将种太尉放出!”
众将迟疑地看向刘昌祚一眼,刘昌祚点点头道:“章家十几人在朝为官,断不敢为此株连之事!”
“尔等依章经略相公所言去办!以后我两路兵马能否生离此地,全仰仗经略相公了!”
此言一出,泾原路众将们方才幡然醒悟。
说完王中正的亲信都被卸了兵器,其尸体也被人抬了出去。当熙河路的兵马退走后,种师道亦从囚笼中放出,他知王中正被杀的消息,第一个反应也是章直要反,旋即摇头不可能。
章家怎会干出此等事?
想是这么想,入帐之前,种师道立即命人给自己披挂上铠甲。
种师道走入大帐,看见章直按剑立在帐中,熙河路和泾原路将领皆一声不出。
种师道盯着章直,却见对方眉宇如刀,既有儒将风流倜傥,又兼英气勃勃。若不是今日种师道永远也想不到章直竟敢杀了王中正。
但种师道旋即想到,只有杀了王中正,才是六七万大军能全师而退的唯一办法。
章直不惜自己豁出性命去,也要办成此事,真是……真是……种师道不知如何形容章直,半响才在武人对人最高评价中选了一个词——有种!
从章越到章楶,从章楶再到章直,种师道也算与熙河路三位经略使都打过交道。
三人各有各的特点,种师道初时还道,章直年轻不如前两任经略相公,可眼下想来杀钦差这等事,果真有种!
种师道想到这里,当即一声喝道:“章经略,你待要拿我两路兵马如何?”
章直不慌不忙地道:“种总管,王中正这些日子如何?不用我说,众将士也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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