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一拳打在向七的脸上。
最后周姓官员道:“向爷有此请,下官唯有从命。”
向七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明日我在府里等着。”
……
向七从房中步出后,倒也没觉得自己太过分。因为他这些年在官场上所见所闻的,比自己所为更龌龊不堪的太有人在。
真要良心,何必来当这官呢?
向七出了应仙楼时,却正好与一人打了照面。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恩主蔡确。
蔡确也是微服下楼,看见向七时,一双阴鸷的目光便盯了过来。
“你在此做何事?”
“回禀相公,与同僚在此吃喝。”
蔡确看着向七,一股逼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向七知道自己在蔡确面前就是一个小角色,对方一伸手就能按死自己。他当初去章越府上找他帮忙时打着同窗旧谊的身份,如此还有个他坐的地方。
他知道章越会认这些。可换了蔡确完全不吃这一套。
在蔡确的压迫下,向七不敢有隐瞒,当即将事一五一十说出。他知道蔡确极精明,你有一点隐瞒都骗不了对方,所以连他对周姓官员最后的要求也如实对蔡确吐露。
向七明白蔡确此人非常多疑,你要取得对方的信任,就必须一丝一毫的保留都没有。一旦被他发觉你骗了他一次,什么都收回去。
他向七讲得越多,哪怕再不堪,蔡确反而更信任你。
蔡确冷笑道:“我早与你说过,管不住裤裆子,不如将那话儿割去。”
“眼下章三他要整顿朝纲,你此事若泄漏分毫,他日休怪他手辣。”
向七被蔡确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道:“是,是。下官被猪油蒙了心。”
蔡确见向七在自己面前彻底服了软,也是不再追究。
从当年的同窗同年到如今的手下,不少人在心态上都转不过这个弯来,纵使心底知道,但多少有些别扭。
从这点上看向七是个明白人。
向七道:“相公前几日,皇城司的人找他打听章丞相一件私事。”
蔡确问道:“什么事?”
“似还牵扯到章丞相与辽国宰相张孝杰的书信往来有关。此事似别有内情。”
蔡确道:“我明白,你办得很好。”
蔡确知道,当初章越议和收下辽国魏王耶律乙辛的钱财,此事似近来被皇城司知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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