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底一凛,难道被他看穿了。
不过李定自觉得于大局无碍,也抱着无所谓的笑容道:“见过丞相。”
章越温和地道:“新的保甲法已是拟得差不多,一会请中丞看过。”
李定自谦道:“定身为御史,此事不在职责之内,丞相自拟便是。”
章越道:“且不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所善每法务要尽善尽美才是。资深是荆公的高足,你的建言我怎可不听。”
李定笑了笑,他不觉得章越今日可以反败为胜。难道是章越自知今日无力挽回,故而放低身段来与我示好?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不能下定论。
李定虽有自信,可也做好了这一次弹劾章越失败的准备,但是他还是与章越周旋道:“丞相之言,实令定深思。”
章越看着李定点点头。李定感觉对方目光有些深远,此刻广场上还有些官员在来来往往。他不由得想岔开话题。
但章越却继续道:“资深,我问一句若要变法革新,有什么是要紧的?”
李定一愣,旋即道:“定以为非有大决心,大毅力不可。”
章越点点头道:“还有呢?”
李定道了一句:“要成大事需有手腕,并善于权谋。”
章越继续道:“还有呢?”
李定道:“下面非定所知了。请教丞相高见?”
章越与李定一并迈步拾台阶而起,缓缓走向大殿。
章越道:“资深说得不错,但仅仅于此还是不够的。”
李定道:“丞相赐教。”
章越道:“首先需天时,人心思变,朝堂上下才有这个动力。凭你一人是不够的。若无天时人心,不顺势而为,什么事都办不成。”
李定心道这话倒是至理名言,于是心悦诚服地道:“丞相所言极是。”
“其次需能够制定变法‘国是’之人,树立一条明确的意识形态,用之来指导变法。否则就会视短利而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全无纲领可言。最后发觉走了一圈却全然没动。”
“如此圣贤不多,几千年以降,荆公算是其一吧。”
李定心道斥道你章越要自定国是,不是隐隐以圣贤自居吗?不过意识形态是章越创造并多次提到的词,如今朝堂上都熟知。
包括以意识形态来指导国是。
李定道:“此纲目并举是也。”
章越欣然道:“资深果真是可以共语的人。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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