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不敢想,就连君王,也不是很敢打这俩水系的主意。
治理河道,从来都是大功与大过同时存在的事情。
“启禀陛下,不可!”
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这熟悉的声音,他们已经听了数十年了!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时此刻能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因为....说话之人,是李斯!
这个即将退出朝堂的老丞相,按照常理...甚至都不用考虑到两人的关系来说,不说是不闻世事,至少在柳白提出什么奏请的时候,也不该使绊子啊!
“启禀陛下,改修河道,劳民伤财。虽有大利,但不适现在。”
“其一,如今乃是春耕,再加之我大秦有开荒收纳流民之策,正是修养生息之时,如今征调民伕,即便是许以丰厚工薪,也会误了农时。”
“其二,南北两地,匈奴虽远遁西北,其心野野;陇西侯领兵入百越,百越王至今未上降表,其心缺缺。无论南北,哪一条战线出现了些许差池,都需要再国内再调集兵力,届时势必要补充兵员,此刻开始南水北调之时,即便只是风头,亦是不利于民心安定,恐天下人以为我大秦有好大喜功之嫌。”
“其三....”
李斯微微一顿,索性这个其三也不说了。
看似不好,但实际上,他‘其三’两个字,已经说了很多了。
从头到尾,李斯都没有说国库是否充盈的事情,对于柳白的生财有道,李斯是无比信任的。
但李斯还是反对了柳白的这个建议。
因为他要从大秦的实际出发。
柳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副十分尊敬倾听的模样,仿佛刚刚被反驳奏请的人不是他一般。
“南水北调之事,暂且压下。”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一句话说出,柳白的神色竟是没有分毫的改变,甚至于....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无论是李斯的反对,还是始皇陛下的‘不允’,都是在柳白的意料之中一般。
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李斯微微皱眉,看向柳白,轻声道:“小子,你到底在急什么!以你的眼力,怎么能看不出来老夫方才说的和没说的?”
柳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急吗?
不急!
花有重开日,年年如此,人无再少年,人人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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