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不入东皇宫,与仇敌合作,是我的执念,这一辈子,太累了些。”
他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了那道煌煌剑光。
足以撕裂天地的剑光落在了北海与东岛的皇宫,贯穿了昼夜,真实而又虚幻。
论威力,那一道剑光已经可以比拟摩尔曼斯上空的永恒一剑。
而论剑气之纯粹强盛,那一剑可以说是李狂徒平生仅见。
可是在那道剑光里,李狂徒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与寂寞,萧瑟而死寂。
李狂徒的声音更低了一些:“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也这么累,甚至比我还累。”
“明白了。”
黎明看着李狂徒。
他少年时就跟在李狂徒身边,见过他的年少轻狂,见过他的意气风发,见过他无敌时的孤高与放纵,也见过他落魄时的隐忍与沉默,印象中的这位大哥总是会挺直了身体,站在暗流涌动最激烈的地方,冷然,骄傲,用一种近乎极端的方式规划着自己的人生,评价着所有的世事。
直到现在。
直到今晚。
直到这个清晨。
天都炼狱的灯火下,广场上,他还站着,淡白色的晨曦与昏黄的灯光照耀在他身上,黎明第一次发现了李狂徒因为被俘虏了太久而没来得及染色后在他鬓角显露出来的白发,也第一次发现他的身影不在挺直,而是变得有些佝偻。
他认输了。
对东皇宫认输。
对李天澜认输。
他走出了自己偏执了数十年的立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考虑不同的问题。
为人父,为人夫,以及整个李氏的立场上。
他就站在那,静静地。
仍旧带着他的一身执念。
这一刻的黎明不曾在他身上看到什么软弱。
他看到的是释然,放松,以及一抹仿佛燃烧着所有生命与灵魂的决绝。
黎明突然笑了笑,他不打算在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李狂徒转头看着黎明,眼神很温和:“破晓还在昏迷?”
“嗯。”
黎明点了点头:“一直没醒,天澜没打算杀他,不过伤势还是很重,这几天估计会一直昏迷,接下来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过问你也一样。”
李狂徒笑了笑:“你们想要什么?现在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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