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但道官已经爬起来,努力向外走了,他脚步很轻,又是溜边出去的,闹闹哄哄间,谁也没见到他。
不出一个时辰,他的奏表已经飞马出城了。他那奏表里写着,这事儿,全怪县令啊!要不是县令将那些家族获罪的女童送进灵应宫,帝姬断然是不会出事的!
还有些面白无须的人,就围在了老内侍身边。
“阿翁!阿翁!你疼疼儿孙们哪!”他们眼圈儿红红,淌眼抹泪地揪着老头儿的衣袖,“事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哪?”
曹福眯着眼,老树皮一般的脸皱着,一个个看过去,“你们要怎么办?”
“儿孙们哪知该怎么办?”那个替他剪膏药的小内侍格外伶俐些,也格外有主意些,“要不,阿翁去看看帝姬如何了?”
他说出这话,这一圈儿的宦官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起点头。
阿翁!阿翁!第二日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帝姬那边也没传出个动静来,再看看!再看看帝姬如何了呀!
赵鹿鸣就是在此时醒来的。
她虽然服了安神止痛的汤药,但内室里一有人走动,她立刻就清醒了。
隔着床帐,那人的身形模模糊糊的。
她忽生警觉,“是谁?”
“老奴曹福。”
“帝姬勿忧。”佩兰小声说。
曹福又走近两步,在离床帐三步外停下了。
“帝姬进了汤药,现下身体可有好转?”
“好转了很多,”她说,“原本那一剑刺的就不深,包扎止血了,也就无恙了。”
“这很好,”曹福说,“只是帝姬不想再睡一会儿吗?”
她睡了一天一夜,这时候已经有些肚饿了,听了这话原本有些迷茫。
“外面闹腾得紧,”老太监又说,“再等等,他们自然就静了。”
她梦里那个残影忽然变得清晰,于是她也跟着就清醒了。
“那我再睡一会儿。”她从善如流地说。
曹福鞠了一躬,又往桌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就转身出去了。
她拉开一点儿床帐,偷偷去看,佩兰就将那包东西拿进来了。
“是白糕,”她坐在床边,先拿起来尝了一点儿,而后皱眉,“没加糖。”
味道寡淡,但干净,没怪味儿。
曹福自内室走出来时,这些堵在后殿门前的宦官们就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阿翁,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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