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得为她那庞大的固定产找到一些管理人员,她一定为此忧心,所以他们来了。
帝姬陷入沉思。
如果按照她印象里的那些话本故事,她现在只要坐在灵应宫里就好。
有数不清的管事,聪明,忠心,无所隐瞒,不求回报,不离不弃,像爆了缸的田螺姑娘一样,前赴后继,自水缸里冒出来,从房梁上掉下来,从德音族姬的头顶长出来。
然后她就可以像把不同形状的积木放进不同形状的玩具槽里那样,将他们分门别类地放进去。
完美。
有缓缓的脚步声走过来,打断了她偶尔的走神。
帝姬坐在窗下,拄着下巴,对着一叠自荐文书发呆的样子,很像个真正的小女孩儿。
宫女难得看到她这副模样,是不忍心打破的,只有曹福会慢慢地走过来,脚步很稳,鞋子踩在砖上,一步一步,叩门似的,由远及近,就惊破了帝姬偶尔的休憩。
“曹翁。”她并没有闹,而是已经整理好了思绪,起身请他坐下,“我正有惑,求教于曹翁。”
“老奴不敢称教,”曹福在下首离她稍远处坐了,“帝姬有何吩咐?”
“爹爹赐我荒山,由道观管理,可我没有那许多管事,”她说,“我当如何?”
“帝姬只想寻几个读书识字的管事,城中不难招募,若只限道士,兴元府中亦有许多。”
“曹翁知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曹福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知帝姬想要什么样的管事。”
屋子里暂时静了一会儿,她挥挥手,佩兰领着两个宫女就悄悄出了门去。
“求曹翁直言。”她说。
曹福看了她一眼,忽然就乐了。
“帝姬可知灵应宫一日要收多少信,他们能将信送到帝姬案前,已是极难得的人才,只是帝姬心不足罢了。”
“我心的确不足,”她说,“我不知他们是何品行,纵我下令去查,我初来乍到,亦不知令谁去查,从何处查。”
“就算帝姬明断,能察秋毫之末,”曹福反问,“又如何?帝姬难道欲求俊杰于家奴之中吗?”
“卫青也不过家奴出身。”她说。
曹福直直地看着她,“帝姬要卫青何用?”
她不说话了。
“老奴虽无识人之明……”
“曹翁过谦。”
“但帝姬若只要管事,这些人倒确实能为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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