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责之色。
齐晴有些手足无措。
她与这位“阿弟”二十年未曾见过一面,他认不出来她才是最正常的,又何谈是什么过错呢?
但少年的愧责半点也不掺假,红着眼圈竭力克制着情绪。
她能感受得到,这看似莽撞荒唐的举动下,实则是一个肩有担当、将家中之事真正视作自己的责任所在的少年。
“……当日义绝之时,蒙校尉本就对我有过援手之恩的,快……快起来吧。”齐晴的语气里有着未及适应身份变化的惶恐。
今晚之事,对她来说像极了一场梦。
“该喊弟弟了才是!”单氏在旁揩去眼泪笑着道。
“不急不急!”面对失而复得的侄女,蒙父脸上的笑意快要堆不下,语气庆幸欣慰地道:“既是回家了,往后的日子多得是,且让鸢姐儿慢慢适应……”
说着,踹了一脚跪在那里的儿子——行了,别跟个二傻子似得跪着了,再吓着你阿姐!
仿佛听到了自家父亲内心声音的蒙大柱这才抹去眼泪起身。
吉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噗嗤轻笑了一声。
送走了老郎中后,蒙家夫妇带着儿子,向衡玉再三表了谢意,神态言辞,说是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谢罢衡玉,自然便是坐在外堂的那一尊大佛——
一群人出了内室。
萧侯爷耳边一直听着内室的嘈杂欢喜之音,此时见得蒙家夫妻跪在自己面前,起了身亲自将人扶起。
“萧某并未曾帮得上什么忙。”萧牧看向立在帘栊旁的衡玉,道:“此事皆是吉画师之功——”
衡玉闻言看向他,恰他也朝她看过来。
衡玉嘴角弯起,眼中似有着只二人能够感同身受的心情。
这件事,是她和他一起完成的。
此次带齐娘子前来,她绝无十成把握,而此时却当真解了蒙家多年心结,看着蒙家人一张张庆幸喜悦的泪眼笑脸——她想,他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或者说,要来得比她更强烈许多。
只是萧侯爷一贯是菩萨模样,叫他们这些凡人瞧不出喜怒哀乐罢了——
且这位菩萨又十分大方地将功劳都推给了她。
衡玉正想着是否要谦让一番时,忽听内间响起婆子的声音:“大娘子醒了!”
“大嫂醒了!”
单氏喜极,风一般奔回了内室。
整整二十年了,她终于也能瞧见大嫂真真正正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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