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之上,或是在军营中也好,总之不要像那些垂暮之人瘫卧缠绵病榻而去,那样实在不痛快——母亲听了便冷笑,只说定如他所愿,纵然他那时老得走不动了,在他咽气前,抬也要将他抬到马背上。”
“父亲听了反倒欣慰,还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气得母亲拉了我便走,还同我说日后绝不能同父亲学傻了去。”
提及此,萧牧嘴角有一丝复杂笑意,垂眸将那兵书放下:“只是母亲未能遵守此诺,父亲也未能如愿。”
父亲的归宿不在沙场,不在病榻——
衡玉听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坠似的疼,未多言,只陪着他静立许久后,才提议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出了书房,萧牧带着衡玉四处走了走,最后来到了一座庭院内。
“这是我从前的居院。”
“都要赶上我的院子三个那么大了。”衡玉环视四下,指向长廊旁的一处空地,见那里还竖着几根木桩与箭靶,不由问:“那里是演武场?”
萧牧点头:“是,家中祖训,凡年满六岁的子弟,每日晨早皆要习练。”
“不愧是武将世家。”衡玉又看向那道长廊:“我在一幅画中曾见过此处,在营洲时,晏泯的别院中——”
原来那画中的背景所在,是时敬之的居院。
“他幼时体弱,习不得武,晨早时我在此处练剑,他便于廊下晨读。”
二人说着话,穿过那条长廊,过假山,再走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了一处天井内。
青砖缝隙里生出了苔藓,天井中央造着的一处松景犹在,二人在松景旁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家中出事那日,我本答应了母亲回家中用晚食,然而连区区小事,都不曾做到。”
二人相邻而坐,衡玉闻得此言,看向他:“所以你是从那之后,便失了味觉,对吗?”
她听严军师说过他味觉缺失之事,而白爷爷说那是心结所致。
显然,他将那次失约看作了极难释怀的过失。
也因此,从此后他尤为、近乎执拗地重视守诺二字——守好这江山天下,亦是在对已故父亲守诺。
“是。”萧牧坦诚道:“所幸已经慢慢恢复了。”
“恢复了?”衡玉露出一丝笑意,朝他伸出手去:“那便吃颗樱桃吧。”
月色洒落天井内,落在女孩子的手掌心上,几颗樱桃泛着莹润可口的光芒。
萧牧眉宇间有了丝笑:“我不喜甜食,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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