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陪着衡玉下了马车。
后面由程平赶着的那辆马车内,翠槐由车内跳下,快步上前扶过自家姑娘。
衡玉站在定北侯府的大门前,神情怔怔。
自入京来,为于人前避嫌,她还从未亲自来过京师里的这座定北侯府。
而今第一次过来,却是满目丧白。
一夜之间,定北侯府已经挂丧,大门紧紧闭着。
衡玉胸口处堵得发疼,不知那紧闭的大门之后此时究竟是何情形。
翠槐上前拍门,好一会儿才有一名服丧的仆从将大门打开,张口却是道:“我家侯爷交待过,今日府中恕不待客,还请回吧。”
言毕便要关门,衡玉见状忙道:“等等,我有紧要之事,若萧侯不便,还请向印副将通传一声,我在此等候即可——”
看了一眼长公主府的马车,仆从犹豫了一下:“敢问娘子贵姓?”
“延康坊吉家——”
“娘子稍候。”
仆从入府通传,衡玉很快便得以见到了印海。
印海面上再无半分往日的自在随意,腰间系着丧带,眼中布满了血丝,抬手朝衡玉施礼:“吉画师。”
“他连我也不见吗?”衡玉看向府内的方向,入目皆是刺目的白。
“吉画师……”印海有些为难,低声道:“将军曾特意交待过,若您前来,便让我等劝回……昨晚吉画师于宫中拼力相救夫人之举,已甚是招眼,此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此处,于暗中揣测吉画师与侯府的关系……将军如此,也是为了尽量不牵连吉画师与贵府。”
衡玉微抿唇,而后道:“印副将不必诸多解释,我都明白。我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他现下……”
她顿了顿,才接着问:“他现下如何了?”
印海沉默一瞬,才答:“不太好。”
衡玉眼睫一颤,定定地看着印海。
印海也看着她,道:“将军身上旧伤无数,入京前亦是初愈而已,至今未能断药……此番这般打击之下,悲怒攻心,牵动脏腑,一个时辰之前甚至呕了血。”
衡玉微攥紧了衣袖之下的十指,语气几分急切,不忘压低声音:“他此前的伤便是白爷爷所医……我这便让平叔先行回去,暗中带白爷爷来此替他诊看!”
印海再次向她施礼:“如此便多谢吉画师了。”
“夫人遭人所害,真凶尚未得到惩治,他断不能再出事了……”衡玉眼眶微红,再次看向府内:“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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