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白了靠山屯,曾经的远山进水披上了银装素裹。
村落的房子被积雪覆盖,隆起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鼓包。
脚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路过李根生家时,正巧遇到二花端着水出来倒,见易迟迟一个人在外面,她喊道,“易丫头你干啥去?”
“找秦久。”
易迟迟顶着风雪回话,二花抬手给她指了指,“小久在支书家。”
“好勒,谢谢二花婶。”
“快去吧。”
二花朝她摆摆手,回了屋。
易迟迟抬脚直奔支书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小孩们的欢声笑语,嗓门那个大啊,震得屋檐下的冰棱子都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支书在屋顶扫雪,看见易迟迟从院门进来顿时两眼放光,连连向她招手,“易丫头,你赶紧进屋教娃儿们做作业去。”
易迟迟,……不是吧?
她不过是来喊秦久回家吃饭,咋就沦落到要教娃儿们做作业?
辅导作业真心不是人能干的活。
想到原生世界她辅导大侄子大侄女们做作业时鸡飞狗跳的场面,易迟迟就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
“叔我不行,还是等他们回学校了让老师教育去吧。”
说话间支书已经顺着梯子从屋顶下来走到了她身前,闻声拉着她胳膊把她拽进屋,“年轻人不能说不行,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很行!”
一阵哄笑声响起,随后屋里坐在炕上磕着瓜子或闲聊,或做针线活或看着秦久他们的玩闹的余青青他们七嘴八舌夸起易迟迟来。
夸得她恨不得上天入地海中捞月,听得她嘴角直抽抽,感觉再让他们继续夸下去,她就要被夸得开除人籍。
瞅了眼玩嘎拉哈的秦久他们,她道,“这也没做作业啊。”
“做了。”
支书家大儿媳楚玉手往身后一摸,摸出一叠作业怼到她手里,“你瞅瞅,小屁孩们写的作业差点没把我们气死。”
“妈你都不认识几个字,咋就气死啦!”
听见自家老妈堪称诽谤的话,捧了杯子吨吨喝水的墩墩小朋友不干了,咧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开怼。
“你有种再说一遍。”
楚玉抄起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看着他。
墩墩秒怂,手还下意识地捂住了屁股,一看平日就没少被抽,都抽出条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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