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公教认为,人是可以行善的。天父会把“义”,也就是一种神圣化、概念化的恩赐,灌注到行善者身上,让他能够得到救赎。如果这个人一生都坚持义举,得到天父的欣赏,那么就能进入天堂。是否行义,是个人的自由选择,凡人可以自行决定是否与天父合作。
但新教对原罪更加看重,否认善行的意义,认为只有信仰是决定因素。后来加尔文对此进一步论证,总结出“人的全然败坏”理论,也就是说邪恶是无所不在的,已经深入人的根基和本性之中,人就不可能自主地去行善。
这个理论波及的范围,远超宗教领域。直到几百年后,郭康生活的时代,依然有不少人在世俗领域中,都还喜欢到处使用“人性败坏”的说法,什么事都能归因于这种黑暗的“人性”。实际上这就是典型的新教理念,而且很大可能是更激进的加尔文一系的话术,被人引入进来的。
而对正教来说,这种理论就更加让人难受了。相对于公教教会,原罪论对于正教来说,重要性更低。这种刻意的强调,从理论基础上就难以兼容。
而且,否定善行,否定人有追求善的自主意志,等于全盘否定了“教化”的可行性。如果人本身有行善的基础,那么教会就可以通过教育方式,对人心中本来就有的“义”进行启蒙,将其唤醒,从而让他走上善良公正的道路,得到天父的青睐。但要是不承认有这个基础的话,宗教的劝善行为,和鼓励道德的作用,就完全失去意义了……
而紫帐汗国的这套魔改拜上帝教理论,充满了东方式的教育、修行的理念,甚至比普通的正教,都更加与之格格不入。今后要是碰上,估计有得打。
而且,作为补充,新教中还有“唯独恩典”的原则,来进行直白地解释。
罗马公教认为,凡人想要得救,依靠的有三部分:天父直接给与的恩典,自己积累的功德,以及圣徒提供的功德。所以,自己努力行善,积极向天父或者圣人祈祷,都是值得肯定的。
但新教那边不承认圣人,也不认为人可以依靠自己的选择行善。就算信徒做了好事,也是神的功劳,不是人的。因此,只有神的恩典能让人得救,其他各种行为都没有了意义。
对于正教,尤其是罗斯教会来说,这简直是要命的,因为它否认了圣徒,也否认了律法和道德戒律的意义,让苦修传统成了笑话。
郭康总觉得,就算没有罗马,新教徒和这些推崇圣愚的罗斯人,也早晚得干起来。这两边的规则,几乎是全盘都是针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